一年,两年,三年,他对我始终如一,不曾变过。我的位分也一升再升,成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
我成了世人眼中宠冠后宫的宁贵妃,一如许多年前,我的姑母谢贵妃。
9
裴砚宠了我四年,而这份宠爱戛然而止在贞平十年的冬天。
这年冬天,裴靖反了。
他在无知无觉间收拢了极北之地的兵甲流民,又聚集了当地的守兵将士,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攻占一座又一座城池。
裴砚生性多疑,深谙制衡之道,这些年将朝堂上的文臣武将权力削了又削,待到点兵用将之时,才发现竟无人可用。
贞平十一年秋,裴靖大军兵临城下,盛京,眼看就要不行了。
裴靖命人送来了劝降书,裴砚看过之后竟像疯了一般,提着剑在殿内砍了许久,最后力竭跌落在地。
我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同情地看着他。我们久久对视,他怔了许久,才颤着声音开口:“长宜,我们离开盛京吧,做一对平凡夫妻。”
我看着他猩红的双眼,轻摇了摇头。
裴砚不解,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帝王的冷静,只是连连摇着头,面上都是慌张:“你是不是不想过苦日子?没事,朕会作画……”
我仍旧摇了摇头,而后放开他站了起来,提袖指向殿外,叹息道:“陛下,我们走不了了,你看,叛军已然破开宫门了。”
裴砚一愣,爬起来踉踉跄跄往殿外而去,果然看到皇宫内宫人四处逃窜,尖叫声不绝于耳。
我拢袖立在他旁边,迎着隆冬的寒风,看向无边的天际,又一次开口道:“裴砚,认输吧。”
裴砚怔了许久,口中喃喃道:“什么意思?朕输了,朕怎么可能会输!”
猛然间,他如疯了一般拽住我的手腕,而后将我抵在阑干上,右手叩在我的颈间,越来越用力。
“谢长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冷笑了一声,嗓音沙哑:“朕倒忘了,裴靖算得上是你的表兄,是不是你!”
我只觉呼吸越来越紧,眼前是裴砚放大了的狰狞的脸,我闭了眼,却实在不甘心就此死去。
“呃……”
朦胧中,我听到一声闷哼,而后扣在我颈间的手倏然一松,夹杂着冷风的新鲜空气一下子袭入我的喉咙,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终于觉得又活了过来。
而裴砚此时正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锤向自己的心口,本来白皙的脸此刻却变得青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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