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出事之时,楼家为明哲保身不仅作壁上观还退了亲事。
“先帝驾崩的前一年,楼家被卷入党争之中,全族败落,与你有过亲事的那位楼家小姐被罚没宫中,沦为了一介浣衣的婢女。”
“陛下想让臣娶那女子?”
“楼家时运不济,若是未败,当与今日阻碍你的那些家族一样,你若能不计前嫌娶了楼以禾,那些老谋深算之人自当看懂你的意思,不会再像如今这般满心戒备。”
桓绍见他有所迟疑,复又开口道:“你放心,那楼以禾是个才貌双全的妙人儿,皇后与其乃昔日官学同窗,也赞其心性高洁坚韧,与其父不同。
“朕不迫你,你先去瞧一瞧人再给朕答复。”
脚步停了下来,“浣衣局”三个字赫然出现在裴澈眼前,引路的太监进去唤了一声,不多时,管事嬷嬷便来到了裴澈面前。
当她得知裴澈是来找楼以禾时,神色一滞,额间冒出了冷汗,而后他便听见她道:
“回禀裴大人,那楼以禾身娇体弱,落雪那日在外洗了半个时辰的衣裳便晕了过去,这几日高烧不退,正在房里躺着。”
嬷嬷请裴澈先在大堂上稍作休息,容她命人将那屋子收拾干净再请裴澈进去,可裴澈瞧她眼神有异,不待她继续说话便绕过她径自走了过去。
数九寒天的时节,榻上的人儿仅盖着一张破旧的薄被,一双纤足还被人故意扯了出来,裸在外头受凉。
裴澈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女子,仿佛看见当年自己的娘亲与幼妹沦为官奴不久便相继病逝时的模样,久久未起波澜的心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裴澈将楼以禾抱起时,她已现出昏死之态,秀颀的颈与纤瘦的臂皆无力地垂悬在半空中,彷如风中弱柳一般,令他生出不小的怜惜之意。
“方才嬷嬷可说让人好生照料着,可本官瞧着,若是再晚来两日,这人便要被一方草席卷着送去乱葬岗了!”言罢,肃凛着脸的裴澈便抱着楼以禾快步朝太医院走去。
引路的太监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嬷嬷一眼,开口道:“当初我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你传话时,可是实打实地说过要你照顾些那楼家小姐。
“只可惜你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反而纵容那些善妒之人欺负她,如今事已至此,嬷嬷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年近四十的妇人闻言双腿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懊悔垂泪,只可惜时已晚矣,因为从裴澈看见楼以禾的那一刻起,她这管事儿的差事就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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