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修长挺直的手便从后往前环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身,轻轻一带,人便落入裴澈怀中。
“禾儿,给我一个机会,听一听我的解释可好?”温温的唇轻贴在她的耳际,裴澈小心翼翼地向她求道。
楼以禾含泪抬眸,望着远山朔白,弯着唇角缓声回:“好啊!你将我们的孩儿还给我,我便听你的解释。”
身后寂然无声,楼以禾轻眨眼眸,木然道:“你既无死而复生之力,我便无意听你的解释。世人皆知,楼以禾已于熹光五年坠崖身亡,希望你也能牢牢记住此事,日后莫要再来寻人!”
说完,楼以禾便趁裴澈恍神之际,用手肘狠狠地向后击打,挣脱了他的桎梏。
她迎着飞雪快步往前走去,可没走出多远,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裴大人!”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回头,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于是,她一转身便看见裴澈用手按着心口,痛到半跪在了雪地里。
有血自他的指缝间渗了出来。
楼以禾看着那刺目的殷红才意识到,其实,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的脸色便如冬雪般苍白,丝毫没有横扫大漠归来后意气风发的勋臣模样,反倒像个重伤在身的孱弱公子。
两人隔着漫天雪帘对视,他见她终究为他驻足,那双盈着水雾的眼闪出了光彩,可也只是一瞬而已,因为他随后便阖眸倒了下去。
山间回荡着暮鼓之声,楼以禾无力地跪坐在雪地里,看着被众人簇拥着扶往禅房的人影,垂泪遥想起了熹光二年。
倘若那时她便知自己会与他沦落至这般不堪的结局,她便是死在那冷榻上也不会答应嫁给他为妻的!
3
熹光二年元月里的一日,裴澈奉诏入宫。
他原以为桓绍召自己前来是为了商谈军国大事,却不料一入勤政殿,高坐在龙椅上的人便开口道:“若是朕没记错,子湛比朕小两岁,过了这年,也有二十三了,是时候成家了。”
裴澈闻言怔立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垂眸缓答:“是啊!陛下若不提起,臣都忘了,自己已无家近十年了……”
裴氏一族在裴澈十三岁时牵扯入了一场通敌的大案之中。
裴澈的父祖在狱中以死明志,先帝有所惊,却碍于多方考虑未还裴氏清白,只是免了余下之人的死刑。女子罚没为官奴,男子则流放边疆充军。
一夜之间,裴澈从清贵无忧的世家公子沦为任人打骂的流犯。
离开长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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