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大氅,递过来,似是想到什么,说:“披着。”
我从善如流,跟着他走回去的一路,所到之处皆有花绽开,不由心情大好。
步至宴席前,我叫住他:“谢大人。”
他回头看我,眸光染上水色,波光潋滟。
我一弯唇角,道:“明日有雪,谢大人记得添衣御寒。”这些事,想必谢府管家都会一一提醒,可我总觉得,要亲自叮嘱他一声,方才安心。
当夜回屋后,我不住用头撞案几。
一边撞,一边告诫自己,卫跹啊卫跹,他那样的人也是你肖想得起的么?
可额头都撞肿了,那份不可言说的心思反而愈演愈烈,横亘整个梦境不止息。
3
翌日便是年二十八,朝中放假七日,我裹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饶是窗外折竹声不断,也不能把我叫醒。我是渴醒的,醒来发觉浑身冒了层虚汗,额头滚烫,不是撞的,是风寒烧的。
我身体一直不大好,昨夜被冷水浇过,早知今日必然要生一场大病。声嗓嘶哑地想唤住在一旁的同僚蒋灵台替我烧壶水,侧首却见床边案上已放好一杯茶并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茶和汤药都还冒着袅袅热气,我喝完水后捏着鼻子一口灌下药,正想着蒋灵台何时如此体贴,便听他推开门。
望见我醒来,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谢相今日来探望你,见你染了风寒,特地叫大夫抓了药来,又命人煮好,现在人刚走不久。”顿了顿,叹道:“不愧年纪那么轻就身居高位,谢相真是料事如神,说你大约这个时候醒,你果然此时醒了。”
我一口苦涩的药汁含在嘴里要喷不喷,憋得眼泪汪汪。
他道:“哎哎哎,虽说谢相是你们这些姑娘家的梦中良人,你也无需这般感动吧?”
我趴在铜镜边,看着里面眼圈青黑面容惨淡的人,联想谢纾过来看见我就是这么一副模样,一时间心如死灰,想找根长寿面就这么吊死算了。
可不管再怎么心死,还是要挣扎着去谢府道谢。谢纾叫来的大夫医术高超,只一帖药就让风寒老老实实地偃旗息鼓再不复发。
不用想也知年初一谢府定当门庭若市,怕是挤都挤不进去,我在年三十上午提了拜年礼叩响了谢府大门。
来开门的竟是谢纾本人。难得见他穿常服,月白天青色的长衫更衬得他眉目如画,身如玉树,我不自觉屏住呼吸,听见他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卫跹?”
我应了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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