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抽回胳膊站起身,对满头雾水的宝珠等人说:“你们先出去逛逛,别走远了。”
宝珠皱着眉头道:“又是师门秘术,不方便让外人旁观?”
韦训点了点头,张开手臂,半哄半轰将同伴们推出去,然后紧紧关上了门。
他清楚这位师伯医术神妙,只需望闻问切中的一样,就能断人生死。周青阳通过脉象探知他隐秘的心思,就好似透过清澈溪水看水底的鱼,根本藏不住。
“你怎么知道这‘鬼胎’有五六个月了?”
周青阳扬手示意他靠近,迅速揪下他一根头发,拿在手中晃了晃,说道:“这发质最近一截有大变化,吃得好了,心里快活。突然开了窍,日思夜想都是那件事,你这年纪,再正常不过。你师伯我日过的人都生玄孙了,还能看不出你小子心里有什么鬼主意?”
韦训默然不语。
周青阳又道:“最近一个月,不知道你作什么死,劳伤过甚,病情迅速恶化。看过别的庸医,吃了猛药,克化不动,再来找我干什么?东西是好东西,只不过是给濒死之人从阎王那偷一盏茶时间,留遗言用的,跟你的病不对症,越吃心里越燥。”
她向地上瞅了一眼,接着道:“末梢已僵木,病入膏肓,没救了。”
韦训这才察觉,周青阳在桌下悄悄用木肢踩着他的靴头,症状如她所说,自己毫无感觉。
他收回腿脚,直言说出需求:“我承诺护送人去幽州寻亲,如今走不动了,只要再多撑两个月……一个月也成。”
周青阳呵呵两声,调侃道:“你这脉象气色,全靠先天功吊着一口气。干脆把心里的事老实讲出来,人家未必不同意,省得下葬时还是个童子。反正生不出,不用担心留下遗腹子。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天道自然,没什么好害羞的。”
韦训傲然道:“我不需要别人可怜。况且人之将死,应断则断。纠缠不清,死得不痛快,也不道义。我只需延寿月余践诺,坚持到送她平安抵达,就能瞑目了。”
一番话磊落洒脱,毫无私心杂念,亦无贪生怕死之辈苟且不堪的态度。
周青阳半晌不语,眉头紧锁,似有千般思绪在心头翻涌,犹豫不决。
许久之后,她幽幽一叹,怅然道:“玄英道心破碎以后,竟还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你此刻前来求救,看来是天命使然,天下气数已尽。”
她站起身,在杂物堆中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通,终于从角落里翻出一只陈旧的小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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