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劫难。
她起身,袅娜聘婷地向他一拜:“属下还是绮罗堂副使,怎么算也比原来更好。而这都是得益于您的仁厚心肠,所以还请少主,万毋再因昨日那点小事挂怀。”
宋元夜这一刻竟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感受。
赵霓裳只道:“夜深了,您饮了酒,该回去了,我为您掌灯吧。”
言罢先扶了宋元夜起身,又去亭中取下一只灯笼,拎在手中,主动走在前面。
宋元夜静了片刻,才跟上她脚步。
山中虫声鸟语都变得杳无,只有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的细响,犹如人起伏的心绪。那一盏灯笼的光影,将赵霓裳纤细的身影映出一半,宋元夜看了一会儿,已想不起上一回这样平静的心绪是什么时候了。
他忽然极轻地道了声:“谢谢。”
赵霓裳似乎没听清,回头:“什么?”
宋元夜方才一句本是心底微乱,情不自禁,出口时已有几分后悔,这时便悄然松了口气,只道:“没什么。”
两人一主一仆一前一后,返回了学宫。
只是没料才刚走到东舍与西舍间的那条长廊,就听远处绮罗堂方向一片喧嚷。
宋元夜一下停住了脚步。
不久后,便见那何制衣丢了魂魄似的,朝这边走来。
大夜里竟然出了这样的祸事,而且还是在自己接手此事的次日,何制衣简直是亡魂大冒,顷刻间已想出了一百种推脱的法子,又情知这样大的事绝对无法遮掩,倒不如自己主动前去禀报,也好先撇清所有嫌疑。
只是他万万不曾想,还未去避芳尘,才走到中途,迎面竟与宋元夜撞上——
而前方那为宋元夜掌灯之人,赫然是赵霓裳!
这一刹,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只有一股恶寒从他脚底升起!
偏生那赵霓裳面露错愕,竟好似关切一般,主动问:“何制衣,这么晚了,何事如此慌张?”
宋元夜也皱眉看向他。
何制衣此时已被两个人一块儿走的场面惊得心神大乱,满脑子都是自己先前杀赵霓裳那只鸟泄愤的事,整个人抖如筛糠,哆哆嗦嗦道:“夜、夜里不知怎的,走了水,原本为兰真小姐制的羽衣,已经快好了,就差添上新的翎羽,刻画阵法,可刚才……被、被火烧了……”
宋元夜大怒:“你说什么?”
何制衣立刻伏地磕头不止:“此事出得蹊跷,一定是有人暗中捣鬼,否则好端端的衣裳放在堂中,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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