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人,咋就油盐不进呢?”
韦泰甩起了脸色,“你家都被抄了,你觉得自己还能出去?就算侥幸不死,估计也得脱层皮,以后指不定流放到哪儿去呢,我指着你报答?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吧?”
“谁?”
韦兴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回想,却没想起来自己开罪的到底是何人。
韦泰道:“是该给你点儿时间好好想想。朱都督,办事吧。”
说完,韦泰懒得再跟韦兴废话,直接转身往外面走,把上刑审问之事全都交给了朱骥。
……
……
韦泰先到外面等候,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偶尔听到里间传出一两声惨叫,心情无比舒畅。
他这边百无聊赖,索性闭上眼睛养神,蓦然感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即阴风扑面,当即警觉地睁开眼,就见脸色惨白的陈贵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他面前,不由把韦泰吓了一大跳。
“陈公公?你来此作甚?”
韦泰站起来,怒视面前的不速之客,大声喝斥,“这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
陈贵嗅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味,不由咽了口唾沫,畏畏缩缩地道:“乃陛下又去见太后老祖宗,老祖宗便让我到这里来瞅瞅情况,还说要是韦兴执迷不悟,让我劝劝他。好歹是同个衙门里当差,说话也方便一些。”
“哈哈。”
韦泰听了瞬间改换脸色,笑道,“原来是上差,您是来监督办事的吧?请恕在下未能看出门道……您请坐。”
“是,是。”
陈贵在韦泰对面坐下来,举止非常拘谨,甚至韦泰给他斟茶的时候都有点儿手足无措。
韦泰指了指后院刑房方向,道:“别介意,这不正审着呢,咱先喝口茶,缓一缓,再去见案犯。”
陈贵一脸犹豫地问道:“审出什么来了?”
“什么都没说。”
韦泰摇头道,“陈公公,看你这神色,怎有些不寻常?这是怕牵连到您,还是说……兔死狐悲,感同身受啊?”
“啊?”
陈贵一听,吓得赶紧站起来,面前茶碗里的茶水都洒到了茶几面儿上,赶紧伸手去扶正。
韦泰道:“哎哟哟,看我这张嘴……恕罪啊,我这人就是不会说话,提督东厂后,面对的穷凶极恶之徒太多,连平常说话都带着几分恶毒,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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