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的声音有些尴尬:“戴苏,就真的不想再见一面么?”
“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往事已矣,我甚至觉得和她是人鬼殊途,就不应该在一起的。”戴苏的眼中有一层缭绕的烟雾,张梦和他是老乡,十四年前两个人被安排好似的巧乘一辆大巴去龙潭报道,后来学生会的外联部,张梦又成了戴苏的引荐人,再后来,两个人都留在了南京工作。戴苏留在了警察系统,张梦因为父亲的关系调到了省政府的接待办当内勤。后来的后来,两个被动的人经过一次缘分安排的相亲,走到了一起结婚生子,甜蜜了好几年也让刘星艳羡了好几年。
戴苏结婚的时候,刘星和他开了个玩笑,大体意思就是美女奇货可居,小子要当心。戴苏问他当心什么。这小子本想说当心色狼,后来想起刚才停车的时候被一小号牌的驾驶员堵了十几分钟,他骂了句狗倚人势,后来门口的保安悄悄地告诉他:这是某某副省长的车,刘星才讪讪离开,于是随口说了句:当心省首。
刘星自带乌鸦嘴的功能,不幸而言中,最后让张梦出轨的就是一个高官,副省级高官。这个误会纠结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久了,以至于大家都变得不耐烦起来,当年的爱情也就随之深陷泥海,再难自拔。刘星抬头仰望了下天,觉得愁云密布起来。
此刻,戴苏也是一样的想法吧。他幽幽地道:“刘星,十年了,结婚的也好,不结婚的也罢,你觉得我们还是当初刚进学校的那一张白纸么?没被污染过的纯纯小白兔早离开我们那没有养分的草地了,他们就剩下了形体,灵魂已经归于毁灭。”戴苏有些憔悴,刘星这才发现他身上的那件米色马甲,竟然还是当年张梦亲手编织的那件。
“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东西,你想放下的时候其实你放不下,当你真正放下的时候,你的生命已经到了一个拐点,这个拐点处父母已老,孩子已经大了,生活的真幻变得两茫茫起来。”
“老戴,还相信爱情么。”
“相信个屁。女人,一边和你发消息或一边正躺在别人怀里发春,我记得你当年的偶像是张柏芝,你说你喜欢她的理由就是《喜剧之王》里呈现的自然纯,多年之后,你现在说这是不是一种讽刺。”戴苏的米色马甲上有几处小洞,尖声道:“别看了,我用香烟烫的,愤懑的时候恨不能撕碎了它,可是后来,最想穿的竟然还是这一件,这是个矛盾的世界,还是我根本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刘星看着戴苏无声地叹息,把手放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刘星,时间过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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