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悉数退下,寝殿内只留下一人。
青白的面皮,细长的三角眼,尖尖的下巴,一身衣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全身上下毫无青年男子该有的精气神,活像个卧床多日的病秧子。
正是太后娘家的侄孙,王范。
他满脸堆笑,像狗见了主人一般极尽谄媚:“太后娘娘万福,您要的东西,给您带来了。”
“拿上来吧。”
“是。”王范捧着一个盒子,躬身交给太后。
太后把盒子打开,深深嗅了一口,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满脸沉醉其中。
“好啊……”她的语气缓缓,恍若梦呓:“……真是好啊……”
王范诧异地抬起头,看见她的表情就是一愣,不由得轻唤了一声:“娘娘?”
太后睁开眼,不悦地睨了他一眼。
王范欲言又止:“娘娘,这海棠醉……您……”
“啪嗒”一下,太后将盒子盖上,问道:“怎么?”
灭顶的杀气袭来,王范脖子一缩,忙把话咽了回去,笑道:“没,没,没什么。”
太后嗤笑了一声:“区区一包海棠醉,你还怕哀家受不起?”
王范连忙改口:“太后娘娘凤体康健,又有解药加持,这么一包药粉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又讪讪一笑,挤眉弄眼地道:“孙儿前些日子去了一趟眠花楼,见新来了两个美人,舞跳得极好……最要紧的是,这两个美人,是一对兄妹。”
“哦?”太后的脸色立即多云转晴,饶有兴致地问道,“一对兄妹?”
王家出身低微,本是市井小户,没有丰厚的大家底蕴,再加上子嗣凋零,三代单传才留下王范这么一个。
太后执掌朝纲这么多年,尽管明晃晃的给了娘家诸多便利,也没能扶起一个像模像样的人才。
而王范不学无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寻欢作乐之上,十足十的一个草包。
但有时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还真只有这草包才能办妥——
坊间传闻王范流连花丛、男女不忌,明着是他自己享受,暗着却是给太后进献。
太后高居人上,难免寂寞。
既然有人这么体贴自己,何乐而不为?
“可曾仔细摸清他们的底细。”虽然只是为了排遣寂寞,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得上送进宫来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王范见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立即一喜,忙道:“这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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