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那一封信,信封上面虽然没有写名字,但那火红的鸢尾花印记,是沈家独有的。
赖妈妈清顿王府暗室的时候发现的,拿来叫我看,那封信搁在小几上一下午,我终究是没敢看。
我怕她写了什么情深义重的话才叫他珍藏到如今,我也怕她没写什么也能叫他一直念念不忘,显得我这个旁边的第三人,格外的狼狈。
没关系没关系,我安慰自己也安慰赖妈妈,反正她如今远走江南,不在京城。
这样,我至少可以假装,我和萧天枫,过得很好。
6
我阿娘一直以为我与萧天枫婚前充其量算是彼此认得一张脸,其实不是,我很早很早就和萧天枫熟稔了。
第一次同他说话的时候我大概,十三岁吧,那时候我还不像张大嫂厨房下挂的几条咸鱼,对自己还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家里的姐姐个个身怀绝技,连阿娘口中最不成器的五姐也写的一手好字。
我那时就不信邪,旁人能学会的诗书画,偏我就学不会吗?
于是我晨起练琴,午时习字,傍晚跳舞,晚上不拨两下琵琶就睡不着觉,然后我知道了,对,偏就我学不会。
阿爹阿娘对我从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哪怕我做条米虫她也愿意养我一辈子,我知道他们养得起。
可是我不愿意,我更想做个聪明通透的女子,就像我的姐姐们一般,蕙质兰心,容貌出众,走到哪里都是柳家女儿的活招牌,怎么偏就我一个要砸了这招牌呢。
我想变的优秀,就这么难吗。
我最痴魔的时候,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除了更衣与用膳,全都拿来练习绘画,我想总要有一样是我能学会的吧。
可我永远只得形似而不得神似,夫子说我的画看似富丽传神,实则空洞呆板,他教我要仔细体会形与神,还让我去请教一下一点就透的三姐。
三姐是聪明灵秀的女子,彼时她坐在临窗的位置上,不过望了一眼窗外,手下略略几笔便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喜鹊,生动的几乎要跃出纸面,对我说,“很简单呀。”
她与夫子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可她愚笨的妹妹,此生都不曾体会过他们那样轻而易举的聪颖。
那以后我便倦了,对学堂实在提不起兴致,阿娘便也避免在我面前提到与之相关的一切,可她那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反而更加刺痛了我。
我闷闷不乐地缩在云袖姐姐的小院中不肯回家,云袖姐姐是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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