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桉的视角,刚好能看见霍湛眸中的和煦与他唇角抚慰人心的笑容,而霍浅,便当真如一个需要他安慰的孩子,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放。
她一时之间起了恍惚。
她记得霍浅。
霍家大小姐,桃花马,石榴裙,何等明艳飞扬的女子,她至今都记得,不可一世的霍湛在红衣的霍浅面前是怎样的乖巧顺从。
那个张扬漂亮的姑娘,拎着霍湛的耳朵对她说,“这小子再敢欺负你,你便来告诉我,看姐姐不拧断他的耳朵!”
眼前这个脆弱憔悴的女子,她无论如何难以与当初神采飞扬的霍浅联系在一起。
“你还不过来。”
霍湛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沈绵桉的思绪。
其实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走,霍浅醒着的时候死死攥着霍湛的三根手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霍湛,唯恐他离开了。
霍湛便慢慢的哄她睡着,等霍浅呼吸平稳后,他腾的站起来就走,动作行云流水,面上虽然看不出喜怒,但沈绵桉知道,他的脚步快了很多,就像背后有什么在追赶着一般。
他还没走出霍浅的院子,霍浅便似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凄厉的哭了出来,闻者动容。
霍湛却一步都没有回头。
直到走出王府,再也听不见深深小院里的哭声后,他才猛然顿住,抬起头望天,雪天的黎明晦暗,王府门前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照亮面前静谧飞舞的白雪和他眸中亮亮的水光。
7
从霍湛带她去见了霍浅后,她心底就藏着许多个疑问,但霍湛并没有给她机会问出口,他严丝合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哪怕沈绵桉主动搭话他也沉默不理。
或许是他今天晚上喝了些酒的缘故吧。
沈绵桉心想。
他回营帐的时候脚步踉踉跄跄,已然走不稳路,沈绵桉去扶他,他无力的靠住沈绵桉。
霍湛喝醉了之后其实很安静,除了脸红了一点,连话也没有多一句。
当她要了热水给霍湛拧好帕子拿过来的时候,沈绵桉着实吃了一惊。
霍湛哭了。
他那一双熠熠星光的琉璃眼眸亮晶晶的,脸颊两侧有泪痕。
沈绵桉轻柔的用帕子把他的泪痕擦干,她没有问他话,他却开口了,带着恨意与无可奈何,“他竟然用血链笼锁她。”
血链笼是一种极为严苛残酷的刑具,专为女子定制,以棘刺揉进丝线里,编织成不大不小的一个笼子,女子被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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