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持枪的几人慌乱,瞬间将原先撤回的长枪又重新架到我的脖颈上。
我佯装懊恼地松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给他们磕着头:“公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疯病,一时发病才咬伤了公子。”
锦衣男童的眉眼里一时多了几丝兴奋,等诸人将那素衣男童扶走,饶有兴致地勾起了我的下颚,笑道:“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这么看来打死也着实可惜了。”
我松了口气,显见我方才的行为愉悦了他。他摩挲着下颚,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置我。
半晌,他一拍双手,得意笑道:“你这般懂事,做个普通贱民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若送你去妓馆吧,待得将来长成,倚门迎来送往的定然生意不绝。”
“公子,我颜色不佳……”我做着最后挣扎。
他却不再给我开口的机会,让人五花大绑了我,强行将我带进车队,就丢在装着灶具的板车边。我暗暗苦笑,这算不得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跟着车队走了几日,我也算窥得那兄弟俩的几分龃龉。那锦衣男童为嫡长,素衣男童不过一抱养之子。
偏偏养子乖巧伶俐时常得家主夸赞,跋扈又小气的长子哪里能看得惯,寻到由头便要争一争苗头。
在我被掳的第三日,那素衣男童便怒气冲冲而来。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单薄的身躯上,眉眼里藏着愤恨:“就算我没替你出头,可你这个贱民也不该伤我。”
我一声不吭,只能将自己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待他打累了离开,才精疲力尽地缩在车板上。
前几日因潜水而染上的风寒未愈,今日又遭此番毒打,没几个时辰我便发起了高烧。
我这一连烧了一日夜,同行的仆婢见我被毒打,她们的大公子都不曾来瞧过我,料我不过是一时的玩物,便大着胆子去前头回禀,请求如何处置我的示下。那大公子听了颇觉晦气,直接派人将我推下了车,任我自生自灭去。
我躺在地上艰难地睁开双眼,看着差点囚禁了我的车队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终于心满意足地扯了扯嘴角。
4
上天垂帘,让我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待病好后,我便一直流离。逃难的人纷纷东去,言那东吴的地界尚还安宁。我跟着人流前往,靠着乞讨在升州得一破庙栖身。
我一直在努力攒银,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凑够盘缠好回到江夏去。听闻江夏已安定了许多,官府的户籍档案里应还能寻到我的名字,届时还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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