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到凌希,也是在这样一个圆月之夜。
她抬起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缓缓地说道:“臣妾的祖父薛尚,是东俞开国功臣之一,最初被封为广平侯,恩封广阔的封邑,立下了汗马功劳,是东俞的国之栋梁。祖父不是个爱争权夺利之人,但后来还是卷入了文昭帝与武圣后之争,最后文昭帝继位,武圣后扶持的宁王终身幽禁在王府中,而祖父莫名其妙地被封了个斥侯的爵位,侯爵待遇不变,无兵无权,改封地去了南方,等于变相发配。斥侯一听特别像军队里打探军情的斥候小兵,斥又通痛斥,薛家成了东俞皇帝痛斥的马前卒。文昭帝是没有问罪薛家,但文昭帝却将耻辱牢牢地钉在了薛家家门之上,薛家的子孙世世代代都要背负着这个耻辱,以及这耻辱下的惶惶不安度日,皇后娘娘,您出身体面的功臣之家,您不会明白薛家子孙心中的不甘与惶恐。”
“本宫知道你们薛家的野心,知道你进宫就是为了振兴薛家门风。可当年的宁王之乱,文昭帝并没有问罪薛家任何人,但薛家毕竟是干了谋逆之事,耻辱换子孙后代的平安,很公平,就算心有不甘,也应该怨恨你们的祖父,不是吗?”凌希无奈地说道。
薛暮烟立刻双眼溢满了泪水,她惆怅地看着凌希,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妾,还有薛家会怎样?”
薛暮烟那微微张开的唇间,都是一层层快要剥落的唇皮,让薛暮烟的那张嘴更加苍白。很早的时候,凌希就知道薛暮烟是背负着整个家族而进宫,薛暮烟是不幸的,甚至是可悲的。
“薛夫人,你就不想想你会怎么样吗?”
薛暮烟一怔,她低头抽泣了一下,抬头再次看向窗外的月亮,说道:“皇后娘娘,您想听听我们薛家的故事吗?”
凌希也顺着薛暮烟的目光,看向窗外,天空中的圆月更加明亮了,比起那年在南方的斥侯府里,夜晚也更加美。
凌希微微俯身,她贴近薛暮烟的耳边,小声说道:“不想,不是所有的时候,你想说了,别人就一定想听。”
凌希缓缓地立直了身躯,说道:“陛下口谕,薛夫人被人谋害,最终流产,薛夫人悲痛不已,以至于神情恍惚,疯魔成狂,即日起,薛夫人在萦华宫中静养,若薛夫人敢离开萦华宫半步,薛家满门抄斩。薛夫人你放心吧,薛家没有受到半点连累,而你依旧是陛下的夫人,仍然居住在这富丽堂皇的萦华宫,在这后宫里的待遇不变。”
说完凌希转身就要离开萦华宫,薛暮烟激动地起身,大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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