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去,他不敢耽搁,躬身道:“那请姑娘安歇。”说罢要走,想赶紧安排人去盯着苏凔,免出了乱子。
薛凌一伸手,那纸又递到逸白面前:“话可说清楚了,我与他有旧,你帮我,多劝劝他。”
逸白看她笑意寻常,竟分不清这话究竟要保还是不保,然这会不是争执的时候,反正不是要立刻去杀人。他一手接了纸,即刻转身出门。薛凌轻哼一声,复坐回椅子上,撇开上头几张百家姓,露出来的是一纸垣定舆图。虽不如逸白前几日拿走的那张细致,倒也全须全尾,寸土不缺。
逸白早间确然没说黄承誉的人头已经挂在了城墙上,正如她方才也没说这事,毕竟明日垣定必破,跟人头不人头的毫无干系。
只这会看着舆图,难免想到上午对李敬思多有逢迎,她还对苏凔颇有微词,好像是真真切切想这个人死了算了,偏偏逸白一走,又忍不住担忧他究竟会如何对苏凔,或者说是期待。
活着好,无愧宋柏,死了也好,无愧自己。事到如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宋沧停下来。她花了一瞬去想如果下午再耐心哄得两句,是不是,另有转机?
只是,为什么有那性子去哄李敬思,却对苏凔磨牙切切呢?仓促间未曾明白越是亲近之人越多苛责,反自作枷锁,往身上添了些罪恶。李敬思捏着京中禁卫权,开罪不得,苏凔只是....可有可无。
也好,罪恶本身就自带快感,不然哪会世人多有沉沦。
她看着桌上垣定,回想下午那句言辞凿凿的黄承誉投毒毁水。究竟是何人毁水?她没想那条地下暗河,反倒想起安城粮案。正因为有安城粮案作前世之师,她才能凭借寥寥数语将垣定收入囊中。
只是...只是..她将那几张纸百家姓扯过来,毛躁盖于垣定舆图上,再次挡的严严实实。只要遮的足够紧,就不会有人发现她才是那个安城的幕后真凶,也不会有人知道,垣定的毒....是她投的。
这些念头揪扯来去分不出高下,最终埋于一室沉沉夜色。
酉时中,逸白去而复返,脸上表情凝重,都没问薛凌怎么没多染两只烛火,昏暗里言说薛凌交代之事一应已办妥,然苏凔并未如想象中或妥协,或痛骂,而是平静打发了来人,开始收拾衣冠袍笏,看样子,是打算明日还朝。
薛凌还在桌前坐着,随口笑道:“那不正好。”
“姑娘可有想过,若明日文武之前,他自表宋沧,该当如何?”
夜风将桌上纸角吹的振翅欲飞,她伸手,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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