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必然同舟共济,逸白听着上头吩咐传话,没曾想薛凌一回来,竟这般态度。
他犹豫着要不要问个究竟,又听薛凌道:“另来,也遣个人往江府走一遭。”
上表这种事,总要附和之人多些才好,她也想看看,朝堂上有几人喉舌可用,只是薛璃其人,还是让她稍有迟疑。逸白当她是气急失智,忙道:“江府,怕是不能与苏大人共论。”
“如何不能共论?”
“苏大人是有疾在身,特请休沐。小江大人,却是府中丁忧,便是天子诏,亦可不回的。现江国公去了不足两月,若说为着战事便要一介文臣戴孝还朝,岂不反让人疑心,姑娘可是...“他小心翼翼问:另有计较?”
薛凌并没察觉自己那点轻微庆幸,她听逸白说江府不同,还以为是薛璃身份有了纰漏。既不是为着这个,就再无顾忌,嗤笑道:“他死了爹,又不是人人都死了爹,江玉枫断了腿,又不是断了脖子。往日江府那些七枝八叶的关节,总能用上一两个。”
用不上的话..”她转身,在那叠新描的字迹里挑挑拣拣,将那张写满了“宋”字的纸两指夹了出来,递到逸白面前,笑意盈靥,却是没说话,只将那纸晃了又晃,晃了又晃。
摇摇晃晃间,是那年京中街头。她想,烦死了,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宋家百十来口人,半大孩子七八个,魏塱这个狗东西,大梁律明令十四以下不死罪,宋家居然无一活口。
她蜷在街角,又烦自己与宋柏不甚亲近,他那俩倒霉儿子究竟年岁几何也不识得,说不定刚过了十四,怨不得魏塱。
她想她该不是个施恩望报的小人,这些年记起过无数往事,独独没去回想当日究竟是如何救得苏凔。她站在这,看着那张纸上横撇竖捺迷人眼,竟然想说“用不上的话,不如死了好。”
她不说话,逸白迟迟不敢伸手接,等得许久轻道:“可是苏大人...有何不周到之处?”
薛凌将目光放到逸白脸上,哼笑一声又将那纸收了回去,没说用不上如何,另缓缓道:“我与苏凔有旧,他父亲,与我共长了十来载年岁。下午我过去,他说要为国为民,将你我之事与魏塱和盘托出,你看,如何是好。”
逸白登时大骇,连奉承薛凌的心思都歇了去,一瞬间正色道:“姑娘以为如何是好。”
“我都说了,我与他有旧,免不得感情用事,不知如何是好。”
逸白霎时了然,没明说要保苏凔,那就是不保。此事干系甚大,万一苏凔立刻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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