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祥道一看孙处约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顿时有些恼怒。
他是御史大夫,朝野上下最是清正无比的官职,一旦用出那等手段就等于给自己身上泼满脏水,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孙处约急的跺脚:“亚台或许并无此意,可若是有人借此栽赃嫁祸,亚台又当如何自证清白?”
“亚台”是对“御史大夫”之尊称,因宰相古称“台辅”,而御史大夫是仅次于宰相的官职,因此而得……
刘祥道随口道:“世人皆知陛下对此科进士之看重,若有人出事,必然使三法司介入,谁人疯了不成敢那么做?”
然而说到此处,他忽然愣了一下,旋即面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
将茶杯丢在茶几上,霍然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孙处约见其步履匆忙,已经出门,忙道:“亚台,鞋!穿鞋!”
“哎呀!”刘祥道一拍脑门,赶紧回身在门口处寻到鞋子,却也来不及穿,只趿拉着便小跑着出了值房……
孙处约赶紧从后跟上。
至御史台正堂,刘祥道疾声道:“所有人,随我前去承天门控制局势!”
言罢,夺门而出。
堂内一众御史面面相觑,他们先前得到的命令是无论发生何事皆按兵不动,待到局势危急之时再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怎地学子那边刚刚闹事,局势便危殆了?
却也来不及腹诽,赶紧呼啦啦出了正堂,见刘祥道与孙处约已经登车出门,赶紧或乘车、或骑马,一溜烟的追上前去,御史台倾巢而出,正在衙门办公的御史数十人浩浩荡荡,冒雨赶往承天门。
车上,刘祥道不断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好在御史台位于皇城,距离承天门也就几里路。
孙处约见刘祥道急的冒汗,好奇问道:“下官仔细思索,觉得亚台之言确有道理,谁这个时候敢对进士、学子们下手,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何其蠢也?”
刘祥道揉了揉脸,悔之不及的模样:“你我皆这般想,所以旁人也认为你我必是这般想,这个时候如果出事,你猜猜旁人会怎么想?”
孙处约被绕的有些头晕,什么你想我想他想的……
等到将话中意思捋清楚,顿时瞪大眼睛。
“这这这……要坏事了!”
所有人都认为御史台已经认定不会有人加害学子,所以若御史台反其道行之私下对学子动手,谁人会想到是御史台动的手?借此将所有脏水全都泼到房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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