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出了屋,遇见了刘进民。
刘进民是刘老太的儿子,人很热情,他拿了个红本子,对周玄和老杨说:“两位客人,你们刚才送了白礼但没写上名字,写上吧,以后至少我们知道该向谁还礼。”
老杨抓起了笔,就要在红本子上写名字。
笔蘸的是朱砂,在笔尖快要抵住纸张时,周玄忽然抢过了笔,在红本子上签下了“周大福”、“杨白劳”,笔迹端庄大方,周玄仔细端详一阵,觉得很满意,将本子递回给刘进民。
“老杨字写得丑,我帮他代劳了。”周玄朝着刘进民微笑,说完就拉着老杨走了。
“周兄弟,你咋签了俩个假名啊?”老杨纳闷。
“老杨,你以后可给我省点心吧!有些名字不能乱签的。”
周玄听李乘风讲过,邪神控制信徒有四招,点名就是第一招,信徒将自己的名字签在纸上,然后烧成灰,加水拌成泥浆,抹到邪神的身上。
“这是白事,白事庄重,哪有用红本子记客人名字的?笔墨还用朱砂,透着一股子邪门劲,所以这时候别装老实人,签俩假名字得了,不然,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周玄一顿白话,给老杨说开窍了。
老杨连忙道谢:“哎哟,这越听越像个坑,多谢啊,周兄弟,免你三个月房租……四个月!”
周玄没听见老杨讲了些什么,他正扭着头,盯着刘进民,他见人就将红本子递上去,要求对方签上大名……
……
周玄回了店,问吕明坤:“五师兄,你知道刘老太怎么死的吗?”
“听说是做工的时候出了事,她在玻璃厂上班的嘛,一大块熔融的玻璃,不知怎地,掉她脑袋上了,头皮当即给烧化了,就剩一光秃秃的头盖骨,
他家人找我净仪,我说我的活儿细,能给她尸体做得几乎瞧不出惨样来,收他们一百五,他们觉得价格太高了,就去找‘老刀把子’了。”
“老刀把子”也在东市街里开净仪铺子,成天喝得醉醺醺的,活做得很糙,胜在要价便宜,生意还过得去。
周玄听到这儿,说道:“怪不得刘老太躺棺材里还戴着个帽子,估计老刀把子没给她把头皮做好,刘家人嫌难看,咦……吕师兄,你下午那会儿,也做了趟净仪的活儿。”
“对啊,客人是个铁匠!”
周玄当然知道那尸体生前是个铁匠,他还知道那铁匠是火炉翻了,一条烧红的铁扎喉咙里,把他给扎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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