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幽州城西新开了家酒肆。老板娘总在柜台后擦拭青铜灯盏,有人说那灯芯是用银发编织的。偶尔夜深,能听见她在哼唱北地小调,词里带着"燃灯""补天"之类的字眼。
江湖传闻金刀门少主疯了,整日抱着柄断刀念叨"蛇纹是活的"。霹雳堂主闭关时走火入魔,死前用火药在石壁刻满"陆九婴"三字。至于六扇门新总捕头,是个爱吃包子的少年,腰间玉佩刻着螭吻纹。
这日大雪,酒肆来了位游方道士。老板娘斟酒时,道士忽然按住她手腕:"姑娘可听过'燃灯易命,补天续缘'的偈语?"
檐角铜铃轻响,老板娘腕间疤痕被广袖遮住。她笑着拍开一坛竹叶青,酒香混着雪气漫过柜台:
"江湖旧事,不如佐酒。"
酒肆门帘被风雪卷起,那游方道士的蓑衣上竟无半点雪痕。老板娘斟酒的手微微一顿,青瓷杯沿泛起细微波纹。道士枯瘦的指尖划过灯盏,青铜锈色忽然褪去,露出底下暗刻的陆氏族徽。
"二十年前贫道在黄河渡口,见过一盏同样的灯。"道士从怀中取出半枚虎符,缺口处与灯盏纹路严丝合缝,"灯油用的是鲛人泪,灯芯却是..."他突然吹熄烛火,青烟在空中凝成"惊鸿"二字。
檐下风铃骤响。老板娘广袖翻飞间,三根银针已钉住道士袖口:"道长若为说书,这坛酒算我请了。"针尾系着的红绳无风自动,竟是苗疆情蛊的结法。
道士不慌不忙扯断红绳,断绳在他掌心化作灰蛾:"贫道只想问,当年陆惊鸿留在观星楼顶的《天机策》正本,姑娘当真烧干净了?"灰蛾扑向灯盏时,那些青铜锈色竟重新生长,转眼将银针吞没。
后厨传来酒坛碎裂声。老板娘闪身入内,见那爱吃包子的少年捕头正蹲在暗道口,手中火折子映亮墙上血字——正是李长安的字迹:
螭吻现世日,燃灯复明时
少年转头咧嘴一笑,唇边还沾着包子油星:"冷大哥让我捎句话,六扇门地牢最深处,关着个胸口有蛇纹的疯子。"他抛来半块玉佩,正面雕着金刀吞月,背面却刻着"七"字。
老板娘握玉佩的手突然颤抖。二十年前雨夜,那个被她一剑穿喉的金刀门刑堂掌事阎七,咽气前塞给她的半块信物,与这玉佩本是一对!
"当年阎七拼死送出的密信..."少年捕头掀开暗道石板,"被陆惊鸿改成了催命符。"暗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混着沙哑的嘶吼:"九婴不死...陆家不灭..."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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