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某天的一个清晨,阳光稀薄,空气清凉。
校尉胡同里路边杂草都附着上一颗颗晶莹的露水,梧桐院里古朴残破的影壁被阳光分割成亮一块阴一块。
程家厨房里。
“咕噜咕噜~”
刚到膝盖高的煤炭炉子冒着跳动的火苗,炉子上搁着被炭火烧得黢黑的铁壶,盛满水的铁壶像是一只躁动的小兽,喉咙中发出不安的低吼。
水壶里时不时溢出一些水珠,顺着壶身滑落,抵在煤炭上,发出嗤嗤嗤的一声声轻响。
随后一缕缕青蓝色的烟飘了起来,伴随着一股刺鼻,像是臭瓦斯一样的味道。
“水烧好了没有?”
不远处的堂屋里,母亲徐玉秀的声音传入程开颜的耳中。
“快了快了。”
他躺在靠椅上,闭着眼慵懒的应道。
靠椅上垫着母亲专门购买裁切的海绵垫,能够让他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晒太阳。
因为这样对伤势恢复好。
今天已经是九月二十六日,距离离开南疆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天。
对于程开颜而言。
南疆此起彼伏的原始深山,绵延万里的原始森林,潮湿闷热的恶劣气候,子弹炮火纷飞的硝烟战场……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随着他回到BJ而消散在空中。
但毫无疑问这段经历深深扎根在他记忆里。
让他和现在平静祥和的现代城市生活所格格不入。
有种恍如隔世,黄粱一梦的感觉。
好在他适应力强,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当前的生活上。
这几天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倒也平静舒适。
第一天回到家,程开颜有心隐瞒伤势。
但显然母亲对他的了解,以及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根本瞒不过徐玉秀。
看到背后的血痂和身上尚未愈合完全的枪伤,徐玉秀偷偷抹眼泪,然后还不放心,拉着他去了协和来了个全身大检查。
好在检查结果很不错,医生说再有半个月伤势就好的差不多了。
母亲听见这个结果,心中庆幸不已,她拉着程开颜回家后,就把他关在家里。
她甚至还去庙里了给程开颜求了道平安符,花了一块钱的冤枉钱。
程开颜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说白了就是,母亲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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