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又用毛巾对针灸处作了一阵热敷。这位六十多岁的老年患者很满意,赞叹道:“后生可畏,年轻有为啊!”
气质儒雅的老年患者走了。
梦独和叶晓晨对视了一眼。
叶晓晨说:“这人是干什么的?看上去不像个一般人。”
“大约是个退休的知识分子。”梦独道。
“教授?”
“画家?”
“下次他来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像他这样的人,兴许会把自己藏得很深哩。”
“你怎么知道?”叶晓晨不经意地问。
“我瞎猜的。”梦独说,脸色略添上一点灰暗。
又有一位患者走进了店内。
叶晓晨说:“好了,有我在呢,你放心。你快去给舒明打电话吧。跟舒明说,他要是实在不方便的话,咱们去接他。”
梦独骑上自行车,如一股旋风似地走了。
那个年代,在这座县级城市里,电话还是一种不接地气的通信玩艺儿,只有单位及一些颇有身份或貌似颇有身份的人家才安装电话,不过,它已经越来越走进了普通民众的生活当中,有的小商店的门口就摆着一部电话机,需要打电话的人计费打电话,不过却常常发生一些小的龌龊,店主跟打电话的人因为一点儿说不清的话费而争执、纠缠,也确有些店主乱收费,打电话的人却无处投诉。所以,国营电信营业厅里,打电话的人经常排起长龙,那里不会乱收费,收取的话费公正而便宜。
梦独是节俭的,他先是到了电信营业厅里,但见排队的人太多,而心里又十分着急,似乎眼前栩栩如生地看到舒明在睁着他那双明亮的盲眼向他呼喊,于是改了主意,走出营业厅,到了一处相对较为僻静的小商店前,小商店门口正摆着一部电话机,静等着顾客的光临使用呢。
眼光敏捷的梦独注意到,电话旁边标注着一行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小字,大意是凡使用电话者起始价为三元,在此基础上计时结帐——那个年月,三元钱并不是一笔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钱,可是店老板却如此公然地明码标价,竟也无人监管无人制止。
梦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计较那三元钱的不合理收费了,再说,他看清了那一行让很多人误入其中的“温馨”提示,算得上是自甘挨宰。他拿起话筒,左手中指让六个数字在电话机身上旋转过后,听筒里传出几声呼叫音,有人接听起了远在省城如飞推拿院的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如飞推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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