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大侄子,咱这一手香不。你喊一声师傅,咱教你。”
李居安就等着这句话。这要是换成陆家的陆志强和陆锦扬,他们就算想要喊师傅,还得瞧瞧陆家老爷子的面儿,孙为民也拉不下脸,这两家作为屯里的猎户世家,技艺是祖上传承。但李居安不一样,他将腰间的鹿血酒拿出来,咧开嘴喊道:“师傅,教我呗,我保证以后走出去不给您丢人。”
老钱上了年纪,膝下唯一的孙子又不在身边,进城厂里打工去了。他接过李居安递过来的鹿血酒,打开壶塞子,仰头喝了口。鹿血酒的热乎劲儿,一路顺着往下,让他肚皮里都热乎乎的,叫他笑得眉飞色舞:“好嘞,大侄子,来跟我发学声。”
宋德生和老张一边给青皮子开膛破肚,一边竖着耳朵听老钱的口技技巧。
老钱先教李居安的是骡子叫声。李居安牵来一头骡子作为大牲口,拖着板车。秋日里,打到猎物可以叫大牲口拉回去。他瞅了眼骡子,深吸一口气,将胸腔中的中气缓缓顺着口中的震颤放出去。
一声惟妙惟俏的骡子叫,是有些烦躁不安的骡子,像是在尥蹶子发出不满。老张一听乐呵了,说道:“这不是开春的母骡子么。可当心被这头牲口骑头上。”
老钱曾有一段时光,远赴边疆支援建设,他的足迹延伸至西部广袤的大草原,那里居住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在那片无垠的天地间,他坚守着内心的原则,没在这片异域他乡寻觅伴侣。支边政策的风向后来开始转变,老钱终于得以申请归乡,带着一身从游牧民族那里习得的口哨技艺,回到了熟悉的村庄。
在那辽阔的草原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长,即便是最响亮的呼喊,也难以穿透广袤的草原,将信息准确无误地传达给远方的同伴。当地人便发明了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口哨。这是草原上生存智慧的结晶。
人们常说,“望山跑死马”,形容的是草原上视觉与实际距离的巨大反差,从远远望见人影,到真正能够面对面交谈,短则十几分钟的跋涉,长则需半小时乃至更久。
老钱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掌握了这门口哨的语言。他带着这份独特的技能回归故土时,也将草原的辽阔与自由,一并带回了屯里。口哨却因为声音尖利,可以传出很远。
老钱这么提气,鼓起腮帮子对着拢起的手喊,骡子的叫声,将李居安身后拴在树桩上的骡子听得竖起耳朵,耳朵抖了抖。这头骡子当真转头瞧过来,然后兴奋地后仰着脖子,试图摆脱缰绳的控制,激动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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