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堂的公子来了,二老爷去驿站侍候差使去了。”
海瑞眼中又闪出光来:“侍候差使?胡部堂的儿子是朝廷什么官员?”
王牢头:“好、好像没有什么官职。”
海瑞:“立刻去驿站,把田有禄叫来,就说现任淳安知县海瑞不待罪了,只怕还要升官。现在在大堂等他。”
王牢头:“大老爷……”
海瑞:“去不去?你不去现在就免了你的牢头,叫别人去。”
王牢头:“小人立刻就去。”爬起来飞奔而去。
海瑞又把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那些差役和牢卒:“去告诉你们那个大落落的赵班头,叫他立刻把百姓放了,东西还了,都到大堂来。”
“是!”那些差役和牢卒一齐磕了个头,慌忙爬起,向兀自大落落站在那边的差役班头和那群依然抓着百姓的差役跑去。
海瑞拿起搁在菜篮上的斗笠,提起菜篮,一个人回身走去。
街两旁围观的百姓都跪下了:“海老爷!”
那个刚才卖茄子和辣椒给海瑞的老汉就跪在人群前,膝行了两步,双手捧起十枚铜钱:“小民老花了眼,竟没认出是青天海老爷。这钱请海老爷拿回去。那点辣椒和茄子小民自己种的,海老爷要看得起,就算小民送给海老爷了。”
海瑞伸出一只手搀起了他:“买东西付钱与看得起、看不起无关。老丈既有这片好意,就请帮我做点事。”
那老汉:“海老爷只管吩咐,小民去做。”
海瑞又从袖里掏出一吊铜钱:“烦你去南门口给我买两斤牛肉送到县衙后宅我的家里去。钱要是不够,家里人会补给你。”
那老汉双手捧接过那吊铜钱。
“拜托了。”海瑞又望向满地跪着的百姓,“父老们都起来,该干什么去干什么。你们也没犯王法,我也不在公堂上,不要见着就下跪。”
百姓们依然跪着。
海瑞便不再说什么,戴上斗笠提着菜篮大步向衙门方向走去。
无数双百姓的眼睛送着他前行的背影,鸦雀无声。
大堂衙前的堂鼓声敲响了,一阵阵传来。
海瑞打开了面前那个木箱上的铜锁,揭开了箱盖,他的那套七品官服官帽和那方淳安正堂的大印显了出来。
海瑞却停住了,静静地站在箱前,望着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官服官帽,望着那颗用黄布包着的淳安正堂大印。
严党依然未倒,郑泌昌、何茂才虽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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