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锦衣卫对望了一眼,锦衣卫那头:“该怎么办?高大人说吧。”
高翰文:“立刻追查!”
锦衣卫那头:“怎么追查?”
高翰文:“沈一石的账册和财产织造局还有巡抚衙门应该知道!你们去织造局追查,我去巡抚衙门追查!”
锦衣卫那头沉吟了片刻:“这是我们的职责。就按高大人说的去办。”
高翰文大步走了出去。
四个锦衣卫又都对望了一眼,慢慢走了出去。
一本一本账册扔向大火之中。
事关身家性命,虽是大六月的天,却不能叫底下人帮忙,郑泌昌、何茂才只好亲自动手,把四大箱账册,翻开一本看了扔到火里,又翻开一本看了扔到火里。这样一本一本烧着,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账册还剩下好些没有烧完,日晒火烤,汗也不知道流了几身,烟灰粘着汗,二人的脸也都黑了,只剩下两只昏昏的眼还看得清楚。
就在这时,后院紧闭着的门传来了敲击声。
“谁!”何茂才一声喝问。
门外传来了回答声:“禀大人,高知府来了,坐在二堂,说一定要见中丞大人。”
郑泌昌、何茂才两张黑脸上的眼珠子对望了一下。
郑泌昌:“告诉他,我不在!”
门外那声音:“小的这样说了,他就是不走,还说要到后院来见大人。”
何茂才急了:“挡住!给老子挡住!谁让他进来,就砍谁的头!”
“是!”门外应了一声。
“人家都是搬起石头打人,我们这个小阁老偏偏搬起石头砸自己。”何茂才将一本账册扔进火里,兀自恨恨地说道,“要不是派来这个姓高的,怎么会扯出后面这些事!实在逼得走投无路,我他妈的自己请罪,把所有的人都供了!”
郑泌昌本来年岁就大了,外火内火一直交相攻着,早就有些扛不住了。现在听报高翰文在外面逼,何茂才又这样浑,突然间便天旋地转起来,一个念头想叫何茂才来扶住自己,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何、何……”
“我什么我?”何茂才又拿起了一本账册,兀自恨声不断,“真通了天,我们是一条命,他们也是一条命,大不了一起砍头!”说着将这本账册又扔进了火里,转身再拿账册时才发现,郑泌昌已经躺在地上。
何茂才这才一惊,蹲下去一把扶坐起郑泌昌,发现他牙关紧闭,像个死人,不禁也急了,嚷了起来:“祖宗!这个时候你可千万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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