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轻扣着茶盖,良久,募得一笑,“可以。”
“就是不知王妃,是否舍得了。”
“自然舍得…”
“灭门?王妃也舍得吗?”不等乔明月说完,沈长宁便淡淡开口,仿佛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乔明月神色微怔。
毕竟血脉相连,就算再恨再怨,生死面前,定然也会犹豫不决。
沈长宁见她这副样子便知她狠不下心,她不也为难乔明月,只是抬手抚了抚裙上的祥云金绣图案,“你知我这件衣裙上的绣纹是如何来的吗?”
“我母亲去世后,父亲的侍妾掌管沈府;她给我挑的衣服全是什么孔雀芍药,又俗又丑。我知道,她成心想把我养废。”
“有次我被她惹急了,也找过父亲哭闹,可他不管我,还让我听那妾室的话,要我们缓和关系。”
“不过我比王妃幸运的是,我的姑母,对我很好。她对我说,淑气来黄道,祥云覆紫微,祥云图案,是希望我能平安吉祥,无拘无束,有一日能真正做自己的主。”
“那日起,我便下定决心,要靠我自己爬上高位,让这些人再不敢欺负,谁敢惹我,必百倍奉还!”
沈长宁哂笑,眼底划过一丝漠然,“我都不敢想象,若我自己不争气,没考上女官成为女相,那日子会苦成什么样子。”
“王妃呢?王妃觉得,自己若不是大皇子妃,仍然以浣衣局婢女的身份回乔府,日子还会这样坦然吗?”
“别说打你几下了,若您不是王妃,恐怕现在连见我一面都难,早被那些人关起来欺辱至死了吧?王妃真以为,因为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就狠不下心吗?”
真是傻得可爱。
到最后,还在贪恋那一点遥不可及的亲情。
乔明月眼眸微红,最不想面对的事实被人血淋淋的揭开,心底疼的厉害。
她看向座椅上意气风发的沈长宁,寒风卷起她鲜红衣裙的一角,剑眉斜飞入鬓,凌厉而美。
沈长宁正歪着头,看向失魂落魄的她,显得她像个笑话。
若不是知道沈长宁从小的凄苦,她真的会很羡慕沈长宁;会以为,这样自由洒脱的女子也定然是个爹娘疼爱的孩子。
“那若是郡主的满门也被灭,郡主还能如此谈笑风生吗?”她忍着心痛,开口问道。
沈长宁慵懒支颐,挑了挑眉,“不会。”
“王妃,您要清楚一件事,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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