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就命比他白师茂的命烂!”
“……那一天,我拿了砍刀,跳着压了人的脖子。我想着啊,了不起就一起下阴曹地府,老婆子我背了人命,去刀山火海的炼狱受罚,他白师茂也得陪着。呸!这般恶心的人,没资格和老婆子我待一处,刀子火海都嫌弃他,他就得去粪池狱,臭东西待臭地方。”
粪池狱,《广异志》记载了,据说这一处地狱大得很,有数顷之广,中间都是屎尿人粪,臭恶难闻。
恶人入了此处,灌上一肚再一肚的屎尿,直把那恶心肠洗个干净才成。
翠婶轻蔑地嗤笑了声,“怂货!真动刀子他倒是怕了,签放妻书的时候,手脚都是抖的。”
“阿婆——”再瞧老太太,王蝉泪汪汪,一点儿也不觉得她难缠了。
难缠才好啊。
难缠的娘,是娃儿的福气。
“自那以后,我瞧着读书人就讨厌,读书人家的狗都惹人烦,瞧着我就吠,它先吠我,我才和它吵。”
老太太一抹脸,瞧着王蝉,老实道,“我瞧你爹也不顺眼,萍姐儿说来看你,我想了想,也就来了。”
这下,翠婶倒庆幸了。
要不是王蝉有个秀才爹,她恨屋及乌,瞧着昨儿的王婵,想到当初的萍姐儿,她才不做这费事的事儿。
挑着瓮不算,东西搁地上了,还回家领着自家眼睛不好的姑娘,腰间再挎着盆龙眼来瞧人,麻烦!
这一瞧,嘿,倒将萍姐儿的眼睛瞧好喽!
阿弥陀佛!
福生无量天尊!
翠婶乱拜神,每一个都打声招呼。
以后,这蝉丫头就是她家新供的小神仙了,初一十五,要不要也来点香火?
她迟疑了下,又暗暗摇了摇头。
得,还是今天这老样子,来点儿瓜果吧,实惠。
王蝉自是不知道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翠春阿婆心中百转千折了一遍。
听着阿婆的话,祝从云和祝凤兰没有一分意外,显然,柳笑萍的遭遇,胭脂镇的人多是知道的。
柳笑萍生了一儿一女,且新婚头几年,白家犹在的时候,白师茂一表人才,还是进过学的,虽只识了字、明了理,功名上欠缺,只考了童生,却也能道一声正经的读书人。
夫妻之间也是有过好时光。
回来后,思及自己的遭遇,她时常落泪,不知不觉,眼睛就差了些。
刚开始是一点模糊,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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