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敛心神,温诗河只怕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说不清是谁更可怜些。
两人说罢,温诗河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二妹既是身子好些,不如我们手谈一局?许久无人和我对弈,手痒的紧。”
温绮罗自幼便有咏絮之才,倒不似温诗河活脱脱的武将之女,身手不俗,如今想来才能说得通这些相似之处。
可这京中的世家清流最是在意才名,高门的当家主母不是轻松的活计,庶务家事,迎来送往,宴席走动,教养子女,无一不是精细事,也正因如此,温绮罗虽未及笄,也落入了些清流世家的眼中。
偏生她自幼什么都不缺,更没有飞上枝头的心思,所求不过安分守己,有个知冷热的夫君,相夫教子,度过余生。
但天意,总不遂人愿。
“闲来无事,自得其乐也好。”
很快,紫珠将棋盘端了出来,添置妥当。
晨色正缓缓高上,窗前香炉细烟袅升,风送荷香伴幽绿。
“二妹可听说镇南军凯旋之事?大皇子驻守南疆多年,此次大军对上南昭,以少胜多,让南昭人都闻风丧胆,不知此番回京又是什么光景。”温诗河看似不经意的试探,随着温绮罗的黑子落子无悔,她眼皮抬都未抬一下,“这皇家明争暗斗,想来外边的话真假难辨,不可偏信。”温绮罗神色缺缺。
温诗河见温绮罗落子稍快,落处有些稚嫩,“棋局之上,亦需虚虚实实。”
“这棋盘上的虚实之间,一着不慎,就再难转圜。”
“落子开新局,总要有人无悔才是。”
“胜负之分,有时倒也不必在意。”
二人棋风越下便越显得有些火药味,尽显锋芒。
“二妹说的是,不过你要输咯。”温诗河虚晃一招,落下一子,盈盈浅笑。
温绮罗细看发现自己果然进了死局,左颊上的梨涡初绽,“阿姐真是未让分毫,步步紧逼。”
不知是在说这棋局,亦或是上一世的渊源。
温诗河像是未听懂她话中之语,“二妹棋艺精湛,我怎敢班门弄斧,可是得打起精神来应对才是。”
对弈一局过半,日头便已高悬,暑气侵近。
拜别温绮罗,温诗河出了院子,旋而侧目瞥着身后,杏眼微阖。
温绮罗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回想着上一世,长姐并不似所见这般沉静的心性,只怕这一世的怨怼之心比起上一世也不遑多让,面上笑意未达眼底,分辨不出个中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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