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
悬着昌平侯府旗号的马车,悠悠前行,渐渐离开承天门左右的朝廷各部司官署衙门范围,融入到热闹的京师街面上。
虽然如今乡野之间和地方城池,基本都是土路,便是北京城各坊内部也多是土路,但大街上却都是青石铺路。
车辙碾压在路面上,发出整齐的声响。
车厢里。
已经由六部尚书转为国子监祭酒的严世蕃,依旧在不时轻轻的翻动着手中的春秋,书页发出悦耳精心的声音。
严绍庭正襟危坐,身体随着马车的节奏晃动着。
不多时。
严世蕃轻轻的合上书页,又将其放在一旁的桌板上,笑着脸神色轻松的看向自己的长子。
“还在想着今日为父辞去刑部尚书的事?”
严绍庭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道:“父亲所做,儿子如今也自然是明白了的。”
也不知是因为严绍庭明白了自己的谋算。
还是因为那一声父亲,一句儿子。
严世蕃的脸上露出更为轻柔的笑容。
严绍庭也继续说:“如今严家在朝中权势愈发强盛惹眼,即便是祖父辞去内阁首辅一职,这等局面也未曾改变,甚至因为先帝加封祖父为当朝太师,而变得更为严重。也正因此,严家现在虽然已经是新党一系旗杆,却更要藏锋,更要低调,更要小心谨慎。”
严世蕃满面笑容的点着头:“你说的都没错,如今新君即位,高拱掌朝,无论是严家,还是我家为首的新党都不宜轻举妄动,更不能整日被所有人盯着。”
严绍庭却微微皱眉:“但是……这与父亲辞去刑部尚书一职,并无关系。”
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严绍庭很清楚,这个礼法为先的时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
而目前来看,严世蕃也确实改变很多。
该承认的关系,自己也不可能断绝。
严世蕃似乎也愈发享受如今得到的称呼。
他笑着说:“你啊,到底还是年轻。”
严绍庭立马露出疑惑。
严世蕃笑吟吟的点了他一下:“你是觉得为父如今身居高位,兢兢业业,将刑部和天下刑名治理的井井有条,就不会有人盯着我了?不!他们还会记着,为父当年在朝中所不得不做的种种恶行。”
这话能从严世蕃的嘴里说出来,可是让严绍庭大为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