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嘀咕道:“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过就是觉得姐夫年轻呗。反正有陛下在,就让他们说去,还能少一块肉?”
徐渭无奈的苦笑道:“话是这么说,但理不是这个理。侍读在朝为官,终究是要在乎官声的。若只是这些京中赶考举人和读书人言语不满,倒也不重要。
“可若是有人在背后鼓动呢?
“赴京赶考的举人和京中读书人一旦经受鼓动闹事,乃至于侍读担任明年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的事情被传出京师,一路南下。
“到时候侍读必将会被天下士林所排斥。
侍读是在朝为官,往后是即便不能被天下士林所好,也绝不能被天下士林所恶!”
这才是徐渭最担心的事情。
读书人的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给说成死的。
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这么多年下来,那些人深谙此道。
而在朝为官,即便是天大的奸臣,也不敢对抗整座天下士林的读书人。
严家这些年,在朝中名声狼藉,被称之为严党,人人倒严。
可在士林,却并无太多骂名。
不论朝堂上的争斗多么激烈,所为的不过是那一份权柄而已。
可谁要是惹到了天下士林,那就可以等着背负一世骂名吧。
名利名利。
利在朝堂。
名在天下。
徐渭一阵长吁短叹,眉头都快要因为此事而被夹断了。
只见这位屡试不中。
却又因为明年壬戌科春闱会试而愁断肠的徐先生,连连摇头叹息。
“难办。”
“难办……”
“难办?”
严绍庭再一次哼哼出声。
徐渭和陆绎看了过来。
严绍庭面露冷笑。
既然老道长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好处,一整个壬戌科春闱会试两榜进士座师的名头。
自己又岂能浪费了老道长的好意。
那自己在万寿宫那一番演戏,不就白费了。
严绍庭看向眼前面露不解的两人。
“难办,那就不办了!”
……
北京城。
严绍庭担任明年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为天子执掌朝廷抡才取仕之事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一样的飞入千家万户,无数人的耳中。
而在大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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