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欢的侍女素缃和亦安一前一后上了车。素缃是一直跟着初欢的人，出现在此很正常。可这亦安只是昨日见过一面，今日怎会出现在此？
初欢将墨袍脱下，扔到一边。她瞟了一眼门口的亦安，问：“你怎么在这？”
那亦安像是被初欢冷漠的声音吓到了，低着头，不敢看初欢，磕磕巴巴地说“是......是楼里的妈妈让我跟着你。”
初欢这才隐约想到昨日夜里那夏妈妈临走前确是说了些关于亦安的话。不过夏妈妈后来究竟说了什么，她现下是记不得了。
亦安似乎也察觉到了初欢的不喜，她哆哆嗦嗦地上了马车，直接坐在了离初欢最远的车门口，低头不语。
马车没行几步，唢呐声和哭声骤然间刺耳震天。
初欢掀开车笭一角，只见一旁的张府院门大开，院内一片素白。院中央堆放着一个上好的木棺，木棺前方竖着三根丧幡，左右两侧放着下马幡和落泪幡。
初欢放下车笭，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问素缃：“张家小姐的尸体找到了?”
“尸体是昨日被找到的。”素缃坐到初欢身边，道“和之前那些女子一样，尸体被割裂了。”
初欢：“这是这个月找到的第几具尸体了？”
“四十六。”素缃叹了口气，沉声道“这半年里，已经死了近百个姑娘了，也不知道这个采花大盗刘大什么时候才能被抓到。”
初欢皱着眉，指尖按在太阳穴上。
素缃在她头上摸了摸“怎么，头还疼吗？”
初欢推开素缃的手：“无事，寻常感冒。”
“寻常感冒？”素缃凑到初欢耳边，沉声道“你不想活了吗？那匣子中的蛊药可是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能随便吃吗？”
初欢拭去额尖的冷汗，一脸无所谓道：“我的身体能抗住，放心吧。”
素缃将初欢耳边的碎发拢起，在她耳边小声问：“为何要服那蛊药？”
初欢叹了口气，似乎极其疲累。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林相那边我还未安顿好，我不能在今日离开穹安城。”
素缃急声道：“你不要命了，若是让墨殇看出端倪......”
初欢不耐烦地打断素缃的话“放心，你也知道我只是吃了半颗药丸。他只会以为我是发了高热，不会察觉到任何不妥。”
素缃：“你若是有留下来的打算也先跟我通个气，不声不响地把自己锁在暗室里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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