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芝前后七八天没有到九队做活计,水浮莲、绿萍保护工作掉了下来。她先后两次参加民办教师招考,第一次在大颜中心小学,第二次在大颜中学。她没有人陪同,单刀赴会,但她考过之后自我感觉良好,因为试卷上的题目她全都做起来了,至于具体成绩则不得而知。
她仍旧回来劳动,要将塑料薄膜按在池子上面,并且用芦柴弯成弓将它支起。两支辫子摆来摆去,实在不方便做活计,便将两支辫子盘在脑后,用发卡插住。扎头巾裹在头上,活脱脱的一个农妇模样。老红格子上衣更显得她土气。她顾不得这些,不停地劳作,要将左右两个池子的塑料薄膜蒙好。
“静芝呀,上我家玩玩。”表姐***招呼她。她站起身说道:“兰香,你从大颜回来的?”“你把手洗一洗,跟我回家,哪怕喝点水也好。”陆静芝摇了摇头,说:“谢谢你啦,我不去了,要把这里的活计做好。连续七八天没来做活计,因此掉在其他队的后面。”
***只好继续往前走,过了公房向东,转过弯走过坝头,来到河北。她喊道:“阿妈,够曾收工呢?”蒋三扣笑着说:“马上就收工,你给我把钉耙扛回去,这钥匙你拿去。我到场南边望一下,割点韭菜回家炒蛋。”***接过钥匙扛起钉耙往西河边走去。
翟牛妹在非耕地薅草,见蒋三扣走来,喊道:“三扣子,你家兰香喊静芝上你家坐坐,她不曾肯去。”“她这个犟痨瘟匹怎好意思上我家玩啊?她也没脸见人呀,娘舅、舅母说的话在她看来如同放的屁。我听人说,最近她忙了想考民办教师,怎不要把菩萨尿笑撒下来的。一个现貌鬼哟,从学校毕业出来已经五六年不摸书本,倒哪考得上?”翟牛妹薅草,顺便给韭菜地松土,她抬起头说:“静芝这丫头聪明,在家里复习几天,说不定就能考上民办教师。”“她呀?我看她这个养儿妇女能够考上民办教师,当真老龙要叫呢?一个活现报匹呀,做她的春秋大梦的!”蒋三扣一口否定。
翟牛妹直起身说:“你不能这么说话。静芝她考不上民办教师,当真上了高中,到了最后还要跟我们这些妇女一样,做一世的呆农民?”“她本来有好饭碗,在大队里做妇联主任,钱元顺还想培养她当大队支书。她呀,死活不肯嫁给俊荣,却跟了个黄屁股人家的孙子半夜溜掉,死在外面将近两年养了个孩子回来,每天都要下田做活计。一个贱匹眼下辫子往后一盘,穿了件灰不溜秋的衣裳,鬼势形样子,真她个伤妈妈的形。这才好的,狗骨头不能藏龙地,她要过苦日子嘛。”蒋三扣幸灾乐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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