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俺队长说的!”另一个游击队员温和地看着满脸愤怒的吴穷,笑了笑,“老乡,天快全亮了,赶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以后我们会把青岛从鬼子手里夺回来!”
孔阅先抓起吴穷的胳膊,“走吧!以后他们会找你的,过了正月十五再说吧!再说你拿着枪进不了青岛,如果遇到巡逻的鬼子搜身就麻烦了!”
“不会是打跑了鬼子你们才要俺吧?那还有什么意思?”吴穷有点生气,他嘴里嘟囔着。
“你还小!”一个游击队员说。
听到这三个字,吴穷更不高兴了,“你说俺还小?你们多大呀?”借着月光,吴穷抬起眼角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几个游击队员,他们的岁数和他差不多大呀,为什么他们可以参加八路军打鬼子,他不可以呢?
“队长说,过了正月十五就去找你,他说话都是板上钉钉子,没跑!放心吧!再见!”几个游击队员转身向村子里跑去。
吴穷傻傻地站在原地。
“走吧!天快亮了!”孔阅先拉起吴穷的胳膊,“再不走,鬼子大部队就要来了!”
吴穷很失望地跟着孔阅先离开了沙岭子村,一路上他没有一句话。他们沿着水清沟往南走了十几里路,然后爬过桥洞子,进了城。
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亮,街道上的人似乎多了,人力车夫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往前跑着,一边瞪着大眼睛环视着路边的行人,他们在寻找主顾;路口的灯亮着,反射着积雪的光,雪堆上还有几串脚印,深深的,里面藏着一堆杂草和煤灰;路旁的几处房子里也亮起了灯,灯光里闪过窜动的人影;袅袅的煤烟从巷子口蹿出来,呛死人的味道,没有干燥的煤块引不起不冒烟的煤炉;抬起头,啤酒厂上空,高高的烟筒里冒出长长的、黑黑的烟,为什么它不知歇息,一天到晚,一晚到天亮,就那么冒着,冒着……啤酒厂的工人却拿不到工钱,偶尔分点变味了的酒糟,用酒糟煮出来的汤真是喝够了,不喝就会挨饿,喝了就会晕头转向,还会呕吐,这种日子折磨吴穷七八年了,他怀疑他祖母就是天天吃酒糟而死的,母亲的仇、父亲的仇、祖母的仇吴穷都记在了心里,他想,有一天他一定狠狠打鬼子,他要报仇雪恨!
英子和灵子走在去卷烟厂的路上,灵子脸上有了笑模样。
“你哥哥昨天回来了?”英子轻轻问。
“嗯!”灵子笑着应答英子的话。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英子故意问,“俺替你高兴!”
“我母亲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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