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也轮不到你。直到吵醒了打着呼噜的胡先生,举着拐杖把两个人打开。
“哎呀。流血了。快擦擦,捂住。”红婉拿出手帕递给光宗。
中英脸上挂了花,鼻青脸肿。晚上躺在破板床上难以入眠。不是受伤疼,和老爹的棍棒比,那几下子拳脚算毛毛雨。也不是大伙儿对他的不屑和嘲笑,他不在乎那个。对一个穷小子来说,从小到大,不屑和嘲笑就是家常便饭,就和山芋窝头一样是他肉体里不可缺少的养料。
他翻来覆去,血管里有不守规矩的一群小鹿在乱蹦,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他觉得兴奋,难以自抑。芸儿敢说喜欢他,要嫁给他!她敢对父母说,而且大家全知道了。他觉得此刻他是这个莲花镇最幸福的人,因为在他的眼里,芸儿就是这个世界最好看的女子。不仅好看而且心好。她对病人好,她对秀儿好,她也喜欢小鹿,她甚至不希望看到做了坏事的过江龙被鞭子抽打的那么惨烈。
她的声音那么好听,在林子里没有一种鸟的叫声有芸儿的声音好听。他记得她在身边读书时那温暖的呼吸。他永远记得在林子里面驮着她,他的背象春天般缓和,似乎开出一朵花来。他也清楚他家是个怎样的穷光蛋景象,他不可能娶到芸儿,他根本没指望过芸儿会喜欢他。那怎末可能?!
她和光宗定了娃娃亲。而且说实在的,就算光宗和他一样穷,单论长相,论聪明,光宗也比他强多了。更何况,光宗家很有钱呐。可是大家都知道了,芸儿说喜欢他,要嫁给他!
这是做梦不曾想到的。一转眼,他又怀疑起来,准是大家听错了,传错了,芸儿怎么可能这样说?这太离奇了。他瞪大的眼睛看着破窗户外发出的微光,左右睡不着,坐了起来:“天什么时候亮呐?”
一连数天,光宗和松子他们都不太理他,芸儿也都没来学堂,也没去白先生那儿帮忙干活。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着他和芸儿的事情,终于让他确信芸儿是真的这么说的。为此他什么都不在意,自个自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等他从喜悦中醒来,他去问红婉,芸儿什么时候能回来。红婉对他似乎很生气:“尚伯伯不让芸儿上学,都是你!你下手这么重,看把光宗打的!”
“嗨,红婉,他也打我了,他下手不轻。”
“他能和你比?他哪经得起打?”
“奥,我就经得起打?”
“你皮糙肉厚的,从小被你爹打惯了。人家家里可是一个指头都没碰过的。”
“红婉,你偏心!”
“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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