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破损的内脏。
绘梨衣的眼眶迅速红了,她徒劳的去擦拭,可那些血就像是无穷无尽,将绘梨衣整个手掌都染红了。
巨大的贯穿伤里流出的鲜血将源稚女的衣服都浸湿了,殷红的血滴从衣角落到地上,仿佛绽开的红梅。
难以想象女孩单薄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血流了出来,只能看见她那惨白到发灰的脸色。
上杉越难过的别过脸去,不忍多看。
源稚生沉默的脱下风衣外套,拢在女孩身上将女孩牢牢罩住,他眼眶发红声音嘶哑:“就这么不肯相信我们么?”
源稚女笑了笑,可是她没什么力气了,于是嘴角只是轻轻扬了一下。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喃喃的叹息:“可是那是龙王啊,我都没把握能活着回去,叫上你们一起送死么?”
“更何况,她的目标只是我而已,只要我死了,她不会主动去找你们麻烦的。”
“所以就又要牺牲自己?”源稚生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控制不住的怒意,他压着声音低吼:“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死了就解脱了,那我们呢?你想过我们吗?!”
“你以为你用命换来的安宁我们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还是你想我们后半生始终都活在愧疚里?!我宁愿和你一起死!”
源稚生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眼底满是鲜红的血丝额头青筋暴跳,仿佛一只被逼到极致的野兽。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悔恨的痛苦,那是世上最毒的毒药,锥心刺骨永随终身,哪怕是死都不得解脱。
“我也不想死。”源稚女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但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那个总是凌厉仿佛无所不能的女孩,那个总是保护着所有人充当着守护神的女孩,此刻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模样。
剥掉那层暴力武装起来的外皮,里面的女孩何止不威风凛凛,简直单薄瘦弱的叫人心疼。
从出生起就被逼着成长,始终活在高压下,她慢慢学会了斩断所有没用的情绪,同时总是握紧手中的刀,因为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任何期待,她只靠自己,不会痛也不会流泪,就像一块顽固的石头,好像天生就那么强大,天生就是所有人的庇护神。
直到神陨落凡间,完美的躯壳剥离燃烧,才能知道里面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凡人。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源稚生颤抖着伸出手,却在指间即将触碰到时顿住,他闭上眼睛同时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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