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卿当年说过的话,如同洪水过境再次袭来,冲垮了林知许的理智。
脸上冰凉凉的,她反手抹了把,知觉是眼泪,抽了纸巾开始擦。
可是今天的眼泪难缠至极,像记忆里那场大雨,没完没了,擦不净,流不干。
电梯到达一层,门缓缓打开,林知许没有入内,扔掉保温桶,转身走出住院部,独自坐在主路边的长椅上。
小腿仿佛负重千钧,甚至不能支持她走出医院大门。
屏幕明明灭灭,第十通电话打进来,她迟疑着按下接通。
“怎么还没来?”对面的声音磁沉好听。
“陆总,抱歉。”
林知许抹掉眼泪,竭力让声线平稳。
“一碗粥五千还磨蹭?”声线平缓,像是在打趣。
林知许狠狠掐着掌心,言不由衷,“不是钱的问题,每次和你独处,我都觉得很对不起韩璋。陆总,欠你的钱我会还,除去工作接触,我们以后尽量别再见面了,我不想男朋友多心。”
陆言昭沉默了很久,停在窗边,目光紧锁楼下那抹清瘦的侧影,再开口,声音骤然变冷。
“好,林知许,记住你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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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许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来势很猛,烧了整整一夜。
安可想送她去医院她也不肯,话说重些就哭。
安可没有更好的办法,喂她喝下退烧药,找来酒精帮她擦身降温。
正面擦好,她搬着人翻面,赫然看到林知许白皙脊背上的伤疤。
像是发现了惊天秘密,惊得安可捂住嘴唇,等林知许退烧,她也没再提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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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宁北连着下了好几场雨,潮冷湿气直往肌骨里钻。
陆言昭进门时,肩头还沾着几滴雨水,眼镜很快爬上一层雾。
陆家老宅是陆君庭和萧月卿的家,陆言昭从前不被允许踏入这里,大学被萧家认回来后,回来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萧月卿一早等在玄关,laper的羊绒连衣裙套在身上,美丽而雍容。
尤其她的皮肤,光润白皙,完全看不出是五十岁的人。
见陆言昭进来,萧月卿笑弯了眉眼,抬手去拂他肩上的雨水。
他不动声色躲开,勾下眼镜抽张纸,边走边擦,大步进了客厅。
萧月卿并不恼,眼含笑意跟着进了客厅,斟了杯红茶,招呼陆言昭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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