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败碎。
离得很近,祝小枝才看清肉山上豆粒似的两颗眼睛。它们牢牢盯着祝小枝,仿佛毒蛇吐信。
“小殿下,朝廷会敞开国库,赔偿我的损失吗?”
沉默良久的白衣少年忽然上前半步挡在祝小枝身前,颌角轮廓清晰可见。他的声音清脆明亮,仿佛山涧溪泉,带有檀香的白色衣袖扫淡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刘氏因罪而死,其名下产业自应归属宁将军,难道十几间绸缎铺还不足抵您的损失?”
少年身长七尺,祝小枝只够到他的下巴,但宁德海个头足足有他一个半高,又被仆从们架着,更显得威压逼人。
他斜睨一眼不自量力出头的小小少年,
“哪来的野小子,英雄救美的趣事听得太多,掂量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凭什么代表朝廷说话?”
少年拱手称道,“裴某领礼部郎中衔,是此次来迎陛下登基的特使。”
整座肉山都笑得颤动起来,几名抬轿的仆从不堪重负,稍稍泄了些力,大轿向一旁倾斜少许。宁德海长鞭一甩,抽打在他们蜡黄包骨的皮肤上,堪堪蔽体的布衣被撕裂,露出其下经年累月的鞭痕。
“朝廷竟派了个小孩子来当特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就算长乐公主无人可用,世家当中总有可堪重任者吧?”
少年临危不乱,解出怀中锦囊,拿起一枚通体透白的玉石,虽因年岁磨损少许精致龙纹,却在夜色中莹莹发亮。
“玉玺在此,何人胆敢不敬!”
宁德海豆大的眼睛贪婪地锁定玉玺,目光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移开,啧了几下肥厚宽大的嘴唇,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区区刘氏,小殿下想杀便杀吧。”
“但朝廷远在长安,刘氏宅邸诸位拿去也无用,不如就赐给我?常年驻守在外,可是很辛苦的。”
见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祝玄礼忙出面打圆场,
“宁将军劳苦功高,自然当赏。”
宁德海手抚在隆起的肚皮上,满意地点点头,肉山翻滚,掠过趴在地上抽搐的富商,仿佛那只是庭院中一块装饰用的巨石。
“走,去后院瞧瞧刘氏的美妾们。”
“等一等!”
少女清亮如鹂鸟的声音再次打破今夜的沉寂,
“安将军只要了这一座宅子,里头的人自应有其他归属。刘氏因强占女子作为妻妾获罪,安将军要与他犯相同的错误吗?”
祝玄礼与白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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