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样样精通。
即便父皇不喜欢他,却也挑不出他什么错处,最后也只能叮嘱一句“莫要骄傲”。
可这一次,他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是实实在在地错了。
其实以他的身份,本无须对任何人下跪,更何况是当着下人的面长时间跪着,这让他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他听着神女有条不紊地对其他人安排事务,语气温柔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可偏偏对他,连一句简单的话都没有。
他们四人交流着,唯独他跪在这里,垂着头接受惩罚。
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成倍地增长,以至于眼眶瞬间变得酸涩,渐渐泛起红润,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楚妗安静静地站在祁渊面前,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的身子因不知是剧痛还是想哭而微微颤抖着。
她抬起手,看了眼腕表,还差十分钟就半小时了。
她没有说话,继续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祁渊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几乎快到他身体所能承受的临界点。
楚妗安看着他发起呆来。
其实吧,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若是真出了意外,顶多就是大齐王朝彻底衰败,这天灾不知还要持续多久,还有那么多人对安渊城虎视眈眈,那些热情友善的百姓们的笑脸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要说事小呢,其实只要及时医治,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年轻人恢复能力强,不至于危及生命。
但是隐瞒病情,有福不享,有苦硬吃,难道不该受罚吗?
既然明明可以避免,为什么还要犯呢?
古代皇族的后裔,生来便在追求权力的道路上前行。
楚妗安希望,祁渊在这条追求权力的道路上,不要迷失自我,不要谎话连篇,到最后落得个连个真正信任他的人都没有的下场。
楚妗安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便缓缓蹲下身,抬眸望去,就见祁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还真是难得啊,当初胸口被捅一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这会儿竟然流泪了。
“真是不乖。知道错了吗?”楚妗安语气平淡地问道。
“知……知错了。”或许是忍得太久,祁渊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
“还敢瞒我吗?”
祁渊忙不迭地回应:“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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