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舰右舵十五!”陈永盛冲着黄铜传声筒大喊。“顺昌号”的明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船身在浪尖划出浑浊的弧线。十七岁的瞭望手阿水死死抱住桅杆,他的双目却紧紧盯着荷兰人的旗舰,只见“七省”号炮窗正在次第亮起火光——那说明68磅重炮已经完成了装填,马上就要发射了。
“距离两千二百米!”阿水的闽南腔都喊破了音。
陈永盛双充血,闽南腔的官话震得所有人都耳膜嗡嗡作响:“阿公阿嬷在天上看着!装填苦味酸弹!打红毛鬼的炮舱!”
八门70毫米阿姆斯特朗后装炮同时怒吼。尖头的70毫米炮弹,像死神投掷出的长矛一般飞向“七省”号坚固的橡木船板。足以抵挡68磅实心弹的橡木船板在两发苦味酸尖头弹面前脆弱的跟纸一样。如果不是没有延时引信,而且苦味酸又太过敏感,在炮弹撞上“七省”号船板的时候就立即炸开,让这两发炮弹钻进炮舱后再炸,那“七省”号只怕要来个致命的“内爆”了!但现在,两个大窟窿是少不了的。
而两发苦味酸炮弹爆炸产生的震荡,又干扰了“七省”号炮舱内的瞄准和射击,一时间让8门68磅大炮全都哑了火!
德维尔中将想去动力舱看看情况,当他摇摇晃晃走下舰桥时,就看见满脸污渍的轮机长从底舱爬上来:“将将军!轮机舱失压!苦味酸烧穿了蒸汽管道.”
“快去修啊!”
“轰轰轰”
中将的咆哮被新一轮炮击淹没。四艘江海级已抢占T字阵位,而距离“七省”号仅有2000米上下,24磅线膛炮开始加入合唱。蒸汽管道受损的荷兰旗舰此刻成了活靶子,每轮齐射都有一两枚苦味酸弹钻进船体。站在高处的瞭望手阿水亲眼看见一发炮弹打中了“七省”号的舰桥,舰桥上的荷兰军官们瞬间被绿火吞没。
“距离一千八百米!”靠目测就能判断出距离远近的阿水兴奋的声音都颤抖了。这个距离上,他甚至能看清七省联盟号甲板慌乱奔跑的水兵——有个金发少年正在用消防斧砍断燃烧的缆绳,一边砍一边哭,满脸都是绝望。
“阿姆斯特朗炮.”陈永盛突然改变命令,“瞄准甲板人员!”
炮手们愣了一瞬。按照条例,造价高昂的苦味酸炮弹应该优先用来摧毁敌人的舰船。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将军的用意——70mm炮用来打船体还是不大够劲儿,不如多杀一些荷兰人!“顺场”号上的2门阿姆斯特朗炮马上改变了射击角度,荷兰旗舰的露天甲板顿时变成人间炼狱。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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