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永垂不朽啊!”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李越只是扯了扯嘴角:“是你永垂不朽。”
这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顾鼎臣终于勉强清醒过来,他惊疑不定道:“……您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叫他来打下手吗,怎么听着像是把功劳让给他一样。不可能,谁会这么傻,一定是他想错了。
可下一刻,李越却告诉他:“我就是这个意思。”
顾鼎臣的神色奇特而又诡异:“可是,为什么呢?卑职只是、只是遵您之命,行了一些教化之事。”李越一定是在试他,他不能被冲昏头脑。
他的脸色发青:“卑职曾经还鬼迷心窍,弹劾过您……古人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如今不正是立言吗?”
顾鼎臣说到一半,又回过神来,他变得更加恳切:“当然,于您而言,安定流民,引进良种,发展实艺、兴修水利,救灾救难,主持刑狱,这桩桩件件都是惠及苍生的大德。而不论平定鞑靼,扫除倭寇,还是占下马六甲,这都有您的一份功劳,这都是彪炳青史的功绩。如今,您还顺应上意,弥补了心学的漏洞。这事一旦做成,立德、立功、立言,不朽将齐聚一人之身!这是古今罕见,贵极人臣指日可待!您又何须谦让,卑职、卑职实在是不配啊!”
“贵极人臣?”李越默念了几遍,仿佛要把这个四个字嚼碎了咽下去,他忽然一笑,“我早已名满天下,迟早也会贵极人臣。可是……”
他似乎无意与他多说,只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顾鼎臣根本无法理解:“那这样的赫赫之功,您就不要了?”
李越轻笑一声:“要不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叫万岁称心如意,也就是了。”
顾鼎臣沉默了。上次太皇太后的丧仪,李越病重,皇爷差点儿也要随之而去。事情闹成这样,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李越刚入宫时,大家都骂他是攀龙附凤,可自汝王世子案,李越在金殿前磕得头破血流,也要保住同僚。大家便知,此人的气节,时所罕见,至此之后,以此来攻讦他的人便寥寥无几。再后来,随着他的功劳越立越大,他的夫人们又被迫离京,舆论的风向也悄悄发生了变化。同僚们甚至有些可怜他,皇爷怎么能这样?!在外面随便来都无所谓,谁没点花花肠子呢,可你怎么能破坏人家的家庭呢?
然而,时至今日,顾鼎臣才惊觉,原来他们都错了。皇爷和李越,是真正的两情相悦。他自问做不到这点,任何人也做不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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