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还是某种附身在猴子身上的诡异东西。
校服上无数白色丝线颤抖,似乎在抵抗这种能操控人心的力量。
对于一个时时刻刻都被钱困扰的单亲家庭来说,白知命当然知道钱多么重要,他其实能理解猴子的想法。
如果自己不是睡了十多年,站在这的是二十八九岁的自己,可能也......会认同。
钱对普通人来说,确实能买下一切幸福。
要是有钱。
当初弟弟就不会吵着要去打工,而是安心好好读书。
要是有钱。
妈也不用把腰弯的那么低,天天推着小吃车,把皱纹熬的和白发一样多。
“猴子,我很早就知道了,钱就是命。”
还活在十八岁的白知命抬起头,眼神浑浊,看上去成熟...或者说眼神更像这群同学。
那副再也吃不了五谷的肠胃咕咚作响,身上的校服隐约有白色小虫渗出。
饥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充斥大脑......
【你们俩吃,妈不饿。】
【哥,我不去打工了,我要好好学习,将来能让妈享福。】
思想和情绪不断在这具身体中碰撞。
白知命低头看了倒下的小路一眼,想起她毕业晚会上的告白,挽着自己求救时的哀切。
吃人?
肠胃上的脸似乎张开嘴,想要大快朵颐。
白知命抬头看向猴子。
看着自己同学身死,和亲手杀了同学是两种概念。
自己......还不够坏。
像是说服自己失败,白知命憋着一口气,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回应自己腹中那副饥饿肠胃的咆哮。
齿撞骨肉,血沾唇舌。
那就来吃我!
我——不也是人吗?!!!
像是怒吼般,白知命狠狠咬在手臂上,咕噜咽下这些说不清的想法:
“抱歉猴子,我谁都救不了!但我要活着出去!我也有家人!!”
没有看倒在地上的小路,白知命感受到一股玄之又玄的能量上涌,嘴角吐出一口血沫。
血沫飞出由红转白。
一滴、两滴、眨眼间就成了一堵滔天巨浪,十米?二十米?——像是银索汇成洪流。
猴子连忙吐出雷火,但这股雷火仅有一掌之粗,吱的一声穿透水墙,水墙却又重新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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