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稻田勉强不亏。
但那些麦田呢?那些高粱田呢?还有些杂七杂八作物的田地,这些作物产出价格较低,胡家、朱家,两家族人不说辛苦,还要赔本。
这样种地,二百五才种!
胡宗宪只能盼望着族人吃一垫长一智,实在不行,再动用两个逆子的钱去贴补家族一二。
而朱家那里,老祖宗的家底还有,活不下去的时候,还能再卖些朱子手札、原字诗词换银子。
张居正、高拱,甚至是吕芳,都有些想法,朱子手札、原字诗词,他们也有兴趣啊,传到后世都是宝物,等下了值,派人去徽州府,盯着朱家,但凡朱家往外卖,就买下来,留给后辈儿孙。
李春芳默默地用一道奏疏,压住了自己桌案上那本未修改完成的《大学章句》。
朱子临终前还在修改的东西。
扬州府、徽州府同属于南直隶,相隔虽然不近,但听说有好东西,还是能赶过去的。
为了这本书,李家可是花了上百万两银子。
对于文人而言,残缺不一定意味着价值不高,反而一些时候,价值更高。
元辅、次相还在想着出手,同僚的心还在滴血,全然没有注意到,真正的好东西,已然被他抄在手中了。
这时拿出来,很可能犯众怒,等个机会,李春芳要在人前显圣一把。
政务堂门突然被推开了。
雪风瞬间冲淡了檀木香气,炉中、鼎中的明火在摇曳,冰寒过身,穿着单薄的阁老们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地朝着堂门口望去,不由得一愣。
陈以勤回阁了。
多日风霜雪打。
让一位浑身充满书卷气的内阁阁老,变得满身的“泥土气”。
身影更加单薄了,脸庞上皱纹堆垒,如斧劈刀刻过了一般,令人觉得陌生。
“元辅、次相、汝贞、子实,还有吕公公,近来可好?”陈以勤笑着走进政务堂门,招呼道。
那沧桑到略微刺耳的声音,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润如玉了。
人卜入,门又闭。
“好。”
张居正代表内阁、司礼监应声,又道:“辛苦了。”
执行“清丈田亩,均地于民”国策的艰辛,内阁始终是有关注的。
作为内阁阁老,陈以勤本可以安然享受着人臣所能享受的一切,但却奔波在田垄之间,以脚步丈量着大明朝的每一寸土地。
向不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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