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再踏入侯府这吃人的魔窟。
好在一切悲剧尚未发生,还有转圜的机会。
等她想法子从韩延青那里谋一纸和离书,从此便天高海阔,两不相见。
“小姐,寿宁堂的王妈妈来送药了。”
彩秀掀开内室珠帘,轻声说道。
姜穗宁起身来到花厅,王妈妈笑着端上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
“三夫人之前落水伤身受了寒气,老夫人交待,这调理的补药要一日不落地喝,将来才好为三爷绵延子嗣,开枝散叶啊。”
姜穗宁接过药碗,刚凑近唇边,那股熟悉的,上辈子喝了十年的苦涩气息涌入鼻腔,让她不受控制地干呕。
她连忙把药碗放到一旁小几上,又抓了一把酸梅脯吃,才压下胃里那股恶心的感觉。
“有劳妈妈了,我等会儿便喝。”
姜穗宁冲王妈妈歉意地笑笑,又让彩秀给王妈妈赏钱。
荷包入袖口,王妈妈偷偷捏了两下,至少五两的银锭子让她笑开了花。
怪不得人人都爱来棠华苑跑腿,这商户女还真是大方!
“哎,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王妈妈前脚刚离开,姜穗宁就冷了脸,对彩秀说:“把药端去后面倒了。”
彩秀不明白,“小姐您不喝了吗?可这是老夫人送来的补药,说是帮您怀孩子的……”
“我进门三个月了,韩延青来过我房里吗?”
姜穗宁抬眸看她,语气冷淡,“他不来,我一个人上哪儿去怀孩子?”
前世她便是日日喝着寿宁堂送来的补药,一连数年也毫无起色。外面的妇科圣手不知请了多少,把了脉个个都摇头,说她体质阴寒,绝无生儿育女的可能。
反正怎么治都是不能生,那她何苦为难自己?
彩秀劝道:“小姐别灰心,你这么漂亮又聪明能干,姑爷早晚会明白你的好,收心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听话,倒了吧。”
彩秀只好去了后面花园,过一会儿端着空碗回来了,忍不住看了姜穗宁好几眼。
小姐今日从寿宁堂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
傍晚,金乌西垂,暮色浓重。
棠华苑各处点起了灯,儿臂粗的牛油蜡烛,照得正房亮如白昼。
姜穗宁就着橘黄色的烛火,又翻过一页账本。
“小姐,今儿是姑爷休沐回府的日子,您要不要去二门上迎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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