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她可以保证自己当初确实是用母亲给的橘子的籽育的苗,日日浇水观察,从无懈怠。但至于最后为什么变成了野橘子树,她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妙非自顾自的笑了笑,又说:“我在书上看到一句话,叫‘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仔细想想,其实人也是一样的。在泊云观里,你只不过是个学艺不精的小道姑,甚至我们都不敢对外公开你的身份。可在京城,你却是越国公的掌上明珠,万人瞩目,富贵无边。”说着她指了指夏侯纾身上的衣裳,“你还是比较适合穿这样精致华丽的布料做出来的衣裳。”
夏侯纾听出来妙非话里的讽刺之意。妙非觉得她躲在京城这么多年是舍不得荣华富贵,所以才会说得这么直白。她不否认自己确实享受了越国公府里的荣华富贵,但真正让她不敢来泊云观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可真正的原因,她又不能说。
妙非见她没有否认,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我们几个没你幸运,还能有父母兄弟,有与之相聚的机会。于我们而言,师父她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所以我们都希望她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多陪我们几年。可师父如今都这样了,最挂念的却是你。夏侯纾,你何德何能?”
如果说十几个弟子里面谁最像曲白师太,那一定是妙非,说话总是那么直白。
“对不起,二师姐。”夏侯纾满怀歉意地说,“师父她挂念我,或许只是因为这几年我没有在她身边的缘故,这是我的错,你不必觉得师父偏心。”
“你对不起的人从来不是我,只是我看不惯你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面孔,你怎么就那么理所当然呢?”妙非愤愤不平道,“你走后的这几年,大家都过得挺好的,可你偏偏不停地送各种各样的物资来显示你的存在感。夏侯纾,你告诉我,你真的关心师父和众师姐妹吗?”
夏侯纾能明白妙非的怒火从哪里来,也猜到泊云观的众师姐妹可能多多少少都有类似的想法。她完全可以选择闭嘴,就当是默认了,可是一想到这里面还有母亲的付出,她又不甘心。
“二师姐,这几年不来泊云观看望大家是我的不对,但是给大家送的礼,都是我跟我母亲用心准备的。希望大家不要误解。”夏侯纾解释说。
“这有区别吗?”妙非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继续冷声道,“师父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她老人家时日无多。倘若师父哪一天真驾鹤西去,往后你也不必再往泊云观送礼了。因为我们收得并不是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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