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刚不可久啊……”
陆竹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昔年同游北方之时,他便隐隐感觉,自己这位故友就像一张永远在瞄准的长弓,方中一物,立即拉紧,指向下一个猎物,目标明确,全无犹疑,且从不休息。
陆竹也曾问过徐行为何如此。
到现在,陆竹还记得,徐行当时竟然还稍微愣了一愣,好像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过了会儿,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才笑道:
“小陆,人身不易得啊,有幸再来人世走一遭,怎能不珍惜?”
陆竹跟他相处多了,也学了些戏谑之态,当即便想问一句,难道你真是妖怪托生?
不过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徐行说话时,已经移开目光,眺望远方落日,慢悠悠地念出一句。
“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徐行虽然说得缓慢,却自有一股灼然之志贯穿其中,令陆竹不禁动容。
当是时,刚刚经过一场惨烈厮杀的两人,正在并肩躺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们面前,便是大名鼎鼎的壶口瀑布。
日落西沉,残阳斜照。
云海层层迭迭,宛如堆积在天幕的金红光圈,黄津巨流从中滚落人间,砯崖转石,激起万壑雷声,浩浩荡荡,蜿蜒数千里。
念着这首词,明明已精疲力尽的徐行又来了兴致,挣扎起身,面朝长河落日,拉开拳架。
他这套拳打得毫无章法,只是信手而为,洒脱恣意,身影起落翻飞,像是要融进极尽辉煌的水光天色中。
那副景象,陆竹一直铭记至今。
他一边回忆往事,一边离开禅房,来到藏经阁门前,还没走进去,便有股浓郁至极的药味儿,从中传出来,扑进陆竹鼻子里。
陆竹本就是出身北少林的天才人物,鼻翼一抽,便辨认出其中数种味道,是来自于少林秘药。
剩下那些纷杂气息,他虽是认不出来路,也能从逸散出来的味道中,感受到其本身的狂猛药力。
“嗯?”
陆竹面色一变,当即抬手推门,他心头急切,手上力道便大,一使劲,大门豁然洞开,劲风乍起,将满地经卷吹得纷飞而起。
却见漫天纸张之中,两口箱子横斜摆放,其中空无一物,陆竹很清楚,这其中的各类补药分量之多,足以令十来个大拳师,疯狂修行一旬时日。
——可现在,徐行竟然全部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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