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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内官这行当,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御用监被赶出来的二把手、三把手,去了别的衙门,怕是连给人提鞋都不配。
“那又怎样?”
陈贵追问一句,态度缓和许多。
有共同的敌人,才有可能把事谈下去。
张延龄笑道:“此番乃梁芳和韦兴不法在先,与之作对,道义上便先天占据上风,可问题是家父势单力孤,无能力再行参劾之举,也因为如今他人在翰林院,不想再与人产生纷争。但此事又关乎太后娘娘修行,所以只能……请太子前去提请。”
陈贵先是颔首,随即脸上现出一抹讥讽之色:“遇不法事,令尊不去参劾,却请动太子出马,令尊可真是耍的好手段啊!”
张延龄笑着问道:“所以您认为,家父是因为怕事才不敢提的吗?”
“这……”
陈贵一时哑口无言。
张峦怕事?
刚入朝,好不容易混个实职鸿胪寺卿的位子,先上疏参劾梁芳和韦眷,接下来又弹劾李孜省……那简直是无所顾忌勇往直前的奇葩。
说张峦能力平庸,似无可争议。
但要说张峦怕事,实在太过牵强了。
“家父之所以找太子殿下提这件事,乃是因为梁芳和韦兴犯了大忌讳,把他们肮脏的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加上开罪了东宫……此时东宫主动发起反击,不是最恰当的吗?”张延龄据理力争。
陈贵想了想,突然觉得张峦有点儿深不可测的意思。
这位朝中新贵不但不怕事,还敢把事挑到太子那儿,让太子站出来检举揭发……只有像陈贵这样常伴周太后身边的人才知道,皇帝一直埋怨太子懦弱,不堪重用,这不就给太子找自信来了么?
胆大包天啊!
“所以,需要我帮忙?”
陈贵谨慎地问道。
“是啊。”
张延龄继续笑着道,“太子毕竟从未曾有过如此与人相争的先例,就算由他去跟太后娘娘提,也难免会有疏漏之处,但要是有陈公公您从旁协助的话,那事就容易许多。”
陈贵道:“我可干涉不了太后老祖宗的主意。”
“没让您明着帮太子说,只是在太后娘娘召您问询的时候,您适当把事往太子那边倾斜就行了。”
张延龄感慨道,“话说如今宫里,御用监的差事,人人觊觎,就在于御用监全权负责宫内开销等事宜,也只有陈公公这般小心谨慎,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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