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窑不敢给他分派任务,也不敢去管他做什么,他只能在工位上做着自己的事。
一天一天,他手里的那团粘土终于逐渐清晰。
挑花女的样子出现在视线里。
花篮用锄头挑着,身姿窈窕,眉目柔美。
漂亮的裙摆下探出的那只花鞋上还绣着一个宝瓶的纹案,这是绵语最喜欢的一双鞋子,这只瓶子是他正式做窑人时烧制的第一件作品,他把这件宝瓶作为定情礼物送给了锦语。
自那以后,锦语就将这瓶子的图案当成了她的标志。
烧制完了从窑炉里拿出来的时候,傅七就哭了。
傅七一生就流过两次眼泪,一次母亲死,一次现在。
母亲死的时候他哭,是因为哭自己唯一的亲人去世,自己从此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无人在意。
这次哭,傅七却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泥胎从一团泥逐渐被他捏成人的模样,每一天都更像真人,但是即便是这样,它也不是真人。
锦语真的死了,真的回不来了。
在流泪的这一刻,傅七才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自过后傅七就病了,他天天抱着这尊瓷人卧在床上。
不吃不喝无需多久便油尽灯枯了,在临死前,他将一口心头血点在瓷人的心口。
窑人也有窑人的传说。
传说中,将有情人的心头血滴在瓷人上,一命换一命,你想见的人就会出现。
这个行为叫点灵。
只可惜,在傅七闭上眼睛前,他能看到的只有窗外的银杏树和怀里毫无生气的瓷人而已。
一点心头血,无尽相思泪。
传说不仅是传说,经过漫长的岁月,瓷女靠着这抹充满执念的心头血终于形成了灵智。
它化身成为傅七最思念的锦语模样。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呢?”云臻实在不解,为什么锦语要把自己拖进她的世界里,让他来扮演傅七。
“我想要你来陪我。”锦语语出惊人。
她的一双眼睛亮得慎人,云臻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他这会儿已经不像刚刚那么从容,因为眼前的锦语显然状态不太对。
云臻干笑两声:“不如我们先出去再说?”
“出去去哪儿?我可是要你留下来陪我的。”锦语笑着,她瓷质的脸上嘴角越咧越大。
她一扬手,云臻就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什么湿乎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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