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道人模样的,”阿圆揉了揉被烟气熏染的双眼,看真了,“一个像道观里的道长,一个像寺庙里的主持,哎呀糟糕啦 ,不会又是从那上寺那边过来的吧?”
(道人:前文也有提及,魏晋佛教初行之际,还未有僧称,通曰道人。)
少姝却是语调松快:“怎么会,那是我舅舅回来了,哦,他身边那位是佛图澄大和尚。”
大家这才放心下来,朝着挥霍谈笑的思霄他们迎了过去。
少年们见过礼,见思霄与佛图澄面上浮着淡淡的笑意,那神情就像早就知晓这边发生了什么。
这是匐勒第二回见到思霄了,但见他身材颀长,举止文雅,白皙的皮肤显得人很年轻,但那如水的目光气韵深沉,因此确切的年纪反而叫人颇费猜疑。
“我看有女孩儿参和打架,还想这是谁家的疯丫头呢,没想到是少姝你,可真够瞧的,几日未见,又长本事了。”仿佛撞上了什么难得高兴的事,思霄调侃着外甥女,脸上也似乎带着几分取笑。
阵阵强风吹过,阿圆只觉全身的毛孔都在打着抖,匪夷所思的是,思医师话音刚落,前方肆虐的火焰便偃旗息鼓,显见是被一股更大的力量压了下去,仰面看去,空中霎时飘过纷纷如雾的细雨,回头再望,本应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竟然踪影全无,那片刚才还被黑雾笼罩的天空现已恢复了清澈明亮,林间树木一如旧态,绿意盎然,让人越加费解无措。
哀哀欲绝的凄厉嚎啕声终归渐次止歇, 林间很多人口眼歪斜,颓然倒地,傻呆呆、软绵绵地瘫着,几乎没个人样儿了。
待寺众们看清了来人,纷纷跪伏,浑身汗湿黏腻,惊魂甫定,终于战战兢兢地开口——请候“大仙”发落。
“你等不在寺中静思参佛,专心修行,却在此与人缠斗,所为何事啊?”思霄淡然问道,他目光扫视过去,只见跪倒的众人自顶及踵覆盖着黢黑的煤灰,衣袍像一层疲累的肌肤垮搭于身,头脸四肢伤痕累累,不由得心下一惊,自忖来得尚算及时。
“思医师,你们是没瞧见,这起刁泼好不嚣张,不收拾不行呐,”匐勒忙挺身为少姝辩白,两只闪烁的眼睛睨视众匪,“小人畏威,就他们那些伎俩,不收拾收拾,还真当以为能在山乡横着走咧!”
“师父,他们只不过打着出家人的幌子罢了,为的是行欺瞒之事。”尹毅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再将今日这事的来龙去脉细细禀明。
“就是就是,这才叫挂羊头卖狗肉!”阿圆也有倾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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