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香腮,忍不住轻哂一声。
若非眼前是蓉娘好不容易熬制的宵夜,沈青棠定要将勺子碗儿尽数扣他头上。
她这般疲累,又是因着谁?
他倒好,吃干了抹净了,便取笑起她来了。
小娘子气鼓鼓地埋头用膳,青瓷小碗里的一碗粥,他只需三两口便喝没了,她倒斯斯文文吃了一刻钟。
拿起燕窝盏里的小银勺,又消磨了一刻钟。
啧,可真慢。
“若是叫你去大理寺当值,义庄里的尸体都烂成骨了,还赶不上验尸……”他稀奇地瞧着她小口吃东西,又忍不住搭了一句话。
沈青棠蹙着眉头将最后一口燕窝咽下,从前怎的没发觉这人竟还有几分毒舌的潜质……
“今儿……”他想问她今儿是在这儿睡,还是乐意回她睡惯了的香雪阁。
刚蹦出前两个字,便见案几上的杯盏毫不含糊地扣在了他刚换的寝衣上。
“……”
他额角突突跳着,方才戏谑的神情收了个一干二净,换成素日里冷冰冰的那张木头脸。
“今儿这是,没把你伺候好?嗯?”他一展臂便将人压在了榻上。
小娘子睁着一双杏眸,瞧他一眼,两颗泪珠儿便从眼角滚了下来。
赵渊:……这都还没怎么她呢,便哭上了?
因着她这两滴泪,他心里的火气熄了个干净。
“哭什么?委屈你了?”他颇为烦躁地直起身,将身上的寝衣解了,随手丢在圆桌上。
榻上的小娘子这才抽抽搭搭地说道:“疼……”
他冷冷蹙眉,可真能装。
“爷没用劲儿。”他板着脸道。
“不是手……”小娘子咬了咬唇,红着脸别过眼眸。
他秒懂了她的意思,耳尖猝不及防窜上一股子热意。
他弯腰将榻上的杯盏拢了,连带着矮几一块儿丢到圆桌上。
闷声道:“爷叫人送药来。”
“不必了……歇几日便好了……”沈青棠用玉指拭去颊边的泪痕,心想,果然还是眼泪好使。
她终究没在他榻上留宿,吃饱喝足,便传了沉梦过来伺候着穿上衣裳。
待过了月洞门,沉梦才小心问道:“您冲大郎君发脾气了?”
她进去的时候,大郎君身上的寝衣可还脏着,自家娘子不顺心了便会摔东西的毛病,她们可是领教得不少了。
眼见着应当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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