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叔已怫然色变。
她冷冷道:“你现在可是香饽饽啊,云叔都要拉拢你。”
他立刻说道:“弟子心向师叔,岂会跟云公……”
话音刚落,姜璃书已跳起身来,一把将他揪住,点头哈腰地对七师叔说道:“诗妹妹,小孩子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完便把他硬生生拽出了房间。
三娘子急忙把门关上,这位英武不凡、潇洒卓然的女子此刻也有些手无足措,不安地望着马小姐,眼中有担忧,也有怜悯。
七师叔悄然攥起手。
又是这样的目光。
她想起了六姐刚刚的惊愕,想起了李白龙后知后觉的愕然。
所有人都在害怕,所有人都在避讳,所有人都在担忧。
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愤怒。
是啊。
我生在漕帮,流着马家的血,就应该为漕帮付出,婚姻嫁娶,人生大事,得符合本帮利益,由父兄做主。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是啊。
我堂堂漕帮贵女,经此奇耻大辱,应当终身抱恨,应当歇斯底里,应当变成扭曲疯狂的怨妇,即使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那一定是将怨气积压心底,一有刺激,就会立刻爆开,毕竟经历了那种事情,岂会云淡风轻?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她迎着三娘子担忧无言的目光,纤纤玉手青筋暴露,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然掷下,迸出碎片无数,榻上的小桌被整个掀起、飞砸地上,她厉声道:“看什么!滚!滚出去!都滚出去!”
三娘子低声一叹,拱手一礼,后退离开。
等门关齐之后,另一只茶杯也砸到门框上,振声作响。
愤懑委屈之心甫一升起,怒火便无从收敛,她从腰间抽出短剑,在房间里乱劈乱砍——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所有人都用可怜的目光看她。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她有发脾气的权力。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她有发脾气的责任。
这个扭曲的、悚然的、混账的、荒谬的……世界!
她乱砍一阵,这才软回床上,胸膛起伏,已是气得满脸通红。
人生在世,她本以为最痛苦的日子,莫过于大婚当天。
然而那场变故之后,竟一日难于一日。
“她是不是要发脾气?”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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