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海手上捣鼓蜂箱,嘴里更不闲。这皇峪、沣峪一带的山民,好的多半还是陕南的道情皮影,插科打诨很过瘾。不像关中的“阿宫腔”、“老腔”那么委婉、苍凉,一本正经。
“十爱啊……姐的好儿,啷个哩个啷呀,啷个哩个啷……”乔正海正唱的口滑,“你莫完咧!”马优丽一甩手,把一条花裤衩撇到乔正海脸上,正堵住他的嘴。
还没过晌午,这天已热的让人受不了了。那团灰椋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化了。
“没想到,大西北也有秋老虎,还这么凶。”周密抬胳膊擦脸上的汗,三七开的偏分发型依然完美。
“西安自古就是火炉,否则李世民怎么会把他的离宫修在这么偏僻的荒山野岭,上来下去也不嫌费劲儿。”冯思远摘下眼镜,撩衣角擦了擦镜片。“你真的要回吗?”冯思远问周密,眼光闪烁,看着远处的美术学院写生基地。那基地方圆不大,隐翳于金沙河东岸的一片蓊郁之中。岸坡两边,三两颗栾树粗壮而不鲁莽,弯弯的枝条上,一串串淡黄色聚伞圆锥花序随风摇摆。直愣愣的冲天杨根本就没长啥脑子,一片片树叶蔫不拉塌的,早早就露出了枯败的迹象。而满世界震耳欲聋的蝉鸣才是此刻的麦霸。
“这是越州考古博物馆第二次给offer了,白院长要求我直接去武义县溪里窑址报到。”
“你们白老师晓得你的软肋,你是龙窑痴嘛。”冯思远怅然道。
“是啊,谁让白老师是秘色瓷专家呢,”周密点头道,“近些年,哥窑的研究大有超越汝窑之势,紫口铁足已不足以限制拍卖行的鉴定标准了。”
“浙江人的腰包越鼓越大,专家和古代窑口都不够用了呗。”冯思远嬉笑道。“杭州二百大的鸡的屁怕要甩汝州几百条街还不止呢。”冯思远朝周密拱拱手,“开个玩笑。”
两个年轻人陷入了沉默。“说到秘色瓷,送你走之前,不如我们一起再去趟法门寺,怎么样?”冯思远说。
“那尊八棱秘色瓷净瓶我也是看在眼里拔不出来。没有法门寺地宫的瓷器实物,以及同时出土的物账碑与史书文献的相互印证,秘色瓷的秘密恐怕将永远是个秘密呢。”周密眼光中的憧憬,明显含着生不逢时的懊恼。
“我要再探地宫。”冯思远说。
“你是忘不了武媚娘的绣裙,我知道。”周密一本正经道。“不过,法门寺地宫对我们考古学家来说,就像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好是好,可人人倒背如流,再搞不出啥花头了。”这吴越之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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