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意眨了眨眼,一行清泪从脸上滑落。
她怎么会怨恨娘?
那把她弃在深山中的人,又怎么会折返回深山里寻她?
若不是娘,只怕她早已经死在了山里头。
可能会被饿死,又可能会被山里的野兽撕碎。
总之,绝不可能像如今这样,平安地长大成人。
“不,我不怨娘,我很感谢娘亲在当时那般艰难的情况下,都还能心生不忍把我捡回家,并且把我奶大。”钟晚意哑着声道。
抬起袖子随的把脸上的泪擦去,钟晚意扬起个笑容道:“过去那些不快的事情,娘亲又何必时时记着。”
“此事,咱们以后都不许再提,我就是娘的女儿,亲的。”钟晚意拿着帕子细细把沈氏脸上的泪痕擦干。
把手上的玉佩随意地藏入宽袖中,至于亲人。
若不是今日意外得知,她从不知道她还有亲人。
以后,也不会有血缘亲人。
这么多年了,她们未寻自己,想必,自己对她们来说,也并不重要,自己也无须惦记。
“姐,沈姨,母亲让我过来唤你们。”苏祁峰过来时,钟晚意和沈氏早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沈氏是感觉直松了口气,把话说开了也好。
她觉得,就如同压在她心口上的一块巨石被移开了,透气时都觉得舒服了许多。
沈氏神色明显比先前要鲜亮了两分,国公府上的人都看在眼里。
想来也是,女郎未嫁人前,一直忙太医院的事,嫁人后,更是不能常回家。
国公府虽然说未薄待沈氏,待遇一应都是按府上的主子安排。
可女郎终究是未常侍在身侧,两人又是自小相依为命,沈氏难免会觉得心里不好受。
国公夫人倒是想管。
可她与沈氏的关系,说到底也是因为钟晚意才拧在了一块,平日也算是亲近。
她计划着过些日子,带沈氏到外头散心,这人心上舒坦了,自然就精神了。
可没想到,钟晚是才回府一趟,人便自个儿走出来了。
那倒也是件好事,证明纠结的不是什么大事。
国公夫人是巴不得沈氏越过越好,她也能少操些心。
“意儿,沈妹子来了,快来落座,可就等你们了,可别浪费了今日厨房花费的一翻心思。”国公夫人连忙招呼两人落座。
“母亲,这就来了。”钟晚意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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